白苏也是听到了容危的那句话才明白被自己忽略的那一点是什么。
她从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观察过每一个人。
所以在投毒事件发生后,她心里很清楚这里的其他人没本事下这个毒。
但她自己和容危虽然有能力,却没动机。
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个被她忽略的人了。
谁会怀疑一个身体孱弱、又刚死了妹妹的人呢?
毕竟这次事件中,俞舟的妹妹因此丧生。
几乎所有人看到他悲痛欲绝的样子,都会于心不忍。
但他刚才为了将那份悲悸演得更逼真,做得太过了。按理说,他应该也会中毒的。
但他没有。
白苏清楚,容危没有中毒绝对不是他所说的那样,吃药把身体吃坏了,免疫这个毒。
他没中毒,大概率是因为他实力强,一直在扮猪吃虎,和她一样,这点毒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而俞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他碰到了俞昭昭,又怎么会没有中毒?
白苏将脸一偏,白皙的手指向广场中心的那道身影。
“下毒的人,是他。”
“荒唐!”贵妃呵斥,“俞舟的妹妹就是因为中毒而死,你现在说是他下的毒?”
不仅是贵妃,所有人都觉得少年是在乱说。
因为没有人相信,俞舟这样一个看起来这么渺小的人会是投毒的幕后黑手。
他的目的是什么?
而且,他明明也是受害者。
白毅吓了一跳,连忙给白远书使了使眼色。
白远书心领神会,低声在白苏旁边开了口,“小苏,别乱说话。”
相信白苏是一回事,可这件事情并不普通,在这里,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考虑到不同的后果。
一步错,说不定就跌入万丈深渊了。
这时,似乎也是觉得这里有些无聊了。
容危站起身来,修长的身形缓步往外走去。
倒是也没人说什么。
毕竟容危这个人,声望够高。
外面。
见容危走出来,铁衣这才现身。
“世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在外面,无论身旁有没有人,铁衣他们都叫容危世子。
只有在自己的地盘,这称呼才会变成主子。
容危嗓音缓缓,“让人守好出口,别让人走了。”
说罢,他便转身朝皇帝所在的宫殿走去。
这里的一群蠢货实在是没什么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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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苏在面对其他人的质疑,也没有解释太多。
贵妃见他说了一句话之后又不说了,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她怒道:“大胆刁民,皇宫重地,岂容你胡言乱语?”
白远书膝盖一弯,想也不想就跪在了地上。
一同跪下的,还有白毅和白青阳。
白远书额头上都是豆大的汗珠,嘴唇发白,足见他有多么的焦急。
“贵妃娘娘,犬子没见过世面,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大人物,或许是生了急于表现的想法,所以才会胡言乱语,还请贵妃娘娘看在他是初犯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
白毅也不想给白苏说话。
但这种情况下,白苏和他们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此时有人拿白苏这件事来向他们白家开刀的话,他们估计也就只能舍弃白苏了。
想到这里,他又开始后悔今天不该由着白远书把白苏带过来。
本来现在他们这些家族的处境就已经很不好了,现在白苏又乱说闯祸,说不定江家就会借此踩着他们白家来立威。
这时,江锦瑟的父亲也突然站了出来,道:“无规矩不成方圆,白将军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岂非以后人人都可以在皇上贵妃等贵人面前为了表现自己而胡言乱语?”
白毅沉声:“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江刑步步紧逼。
白毅哑然。
要是换做之前,他官位此江刑高,根本不会把江刑放在眼里。
可现在不一样了。
对方手里有一个灵修……
皇帝摆明了是要宠着他们江家。
现在跟他们对着干的话,无疑是在给自己树敌,加快白家的灭亡……
白毅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放下挺直的腰杆去道歉。
而就在这时,白苏忽然看向台上的贵妃,“贵妃娘娘,难道现在不是在找下毒的凶手吗?”
贵妃现在也看不惯白苏,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
居高临下的看着那清隽冷冽的少年,她好看的凤眸眯了眯。
不知为何,她讨厌少年这样淡漠的眼神。
因为在少年的眼里,她并没有看到他对自己的敬畏和害怕。
不过是个小小的蝼蚁罢了。
他居然敢用这样平静的目光来和她对视。
若是容危那种天才也就罢了。
他一个平民,凭什么?
盯着白苏看了两秒,她红唇轻启:“是啊。”
“那我指出凶手,何错之有?”
白毅现在都恨不得走上去两巴掌把这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