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粮的时节,官差死在村子里,县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说不得,还会派兵来讨伐。
届时整个村子都要遭殃。
村长周三尺站在尸体前,一脸苦涩:
“完了完了,连杨差役也死了,他一死,罪责肯定落在我头上,在这节骨眼上,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不行,这锅我不能背。”
他想起自己刚来时碰到的那个提刀的血人。
很明显周奎和杨差役就是那人杀的。
可是。
“那人是谁呢?”
他总觉得那人有点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周三尺苦思不解,忽然眼角瞥见铁匠周牙子脸色不对,正在向外悄悄后退。
他心中一动。
大喝:“周牙子,人是不是你杀的?”
周牙子骇了一跳。
脱口而出:“不,不是我杀的。”
周三尺一把抓住周牙子的衣领,吼道:“不是你杀的,那你为什么要跑。”
“我没有。”
周牙子惊惶大叫。
“老实交代,否则,我现在就送你去衙门。”周三尺扯着他来到人群中,一拐杖打在周牙子的腿窝。
周牙子跪在地上,依旧大叫:“放开我,我没有杀人,你不能冤枉我。”
周三尺眼里掠过狡诈之色。
逼问道:“就算你没杀人,你也是同伙,说,是谁杀了杨差役,说出来,你就没罪,否则袭杀官差的罪名就是你的。”
周牙子梗着脖子喊:“族长,你不能冤枉好人,我说了没杀就是没杀。”
其实。
当周牙子看到周奎家起火后,他就猜到了凶手是谁。
刚刚在周奎尸体旁边找到的剔骨刀,也证明了他的猜想。
可是。
他不想说出那个名字,那孩子已经够苦了,他不想再推那孩子一把。
周三尺狞笑道:
“好,嘴硬是吧,那我现在就押你去县衙领罪。”
说着,招呼几个村民,就要连夜去县城。
“等等,我知道。”
忽然人群里有个少年跳了出来。
大声叫道:“今天下午我看到周小凡来我家里买了剔骨刀和火油。人肯定是他杀的,和我爹无关。”
周牙子看着跳出来的儿子,大骂道:
“你这小畜生。”
谁知周牙子的儿子却跪下哭叫道:“爹,不能不说啊,袭杀官差的罪名我们真的担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