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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二姑娘哪里都好,模样好,性格好,待人接物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如果只是她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她恐怕还要再斟酌斟酌,可现实是很多人都想到了这一层,都在打二姑娘的主意。
觉罗氏不想再等了,刚好长子也在,便找了一个背人的地方私下问他:“容若,你觉得赫舍里家的二姑娘怎样?”
纳兰性德睁大眼睛看向觉罗氏,见长子没有第一时间拒绝,觉罗氏就扬起了唇角。
不等纳兰性德回答,他身边的长随已然道:“上回在赫舍里府上踏雪寻梅,公子见过二姑娘,还抱过二姑娘呢。”
“茗烟,你胡说什么!”
纳兰性德震惊于额娘刚刚拒绝了赫舍里家的五姑娘,居然又惦记上了人家的二姑娘,就不怕被人家拿着扫把赶出去吗。
可下人多嘴,平白毁人家姑娘清白,他来不及思考便道:“那日雪天路滑,我不过扶了一下。”
茗烟深知福晋为公子的亲事操碎了心,他又何尝不是,再说公子待赫舍里家的二姑娘确实与旁人不同。
当日五姑娘也假装脚滑来着,公子瞧见了只当没瞧见,可见二姑娘要滑倒,离那么远都冲过去扶人家。
“福晋,那日公子搂着二姑娘的腰,连着抱了两回,怎么能算扶呢?”茗烟壮着胆子在福晋面前一顿比划,最后道,“公子离开的时候,耳朵都红了。”
觉罗氏笑出了声,哪个男人不喜欢美人,如二姑娘这样的绝色,连皇上的迷住了,更不要说她这个傻儿子。
想到皇上,觉罗氏的心情有些沉重。
不过没关系,她可不是别人,她是皇上的姑母,容若是皇上表弟,多少年前的往事了,皇上日理万机未必记得。
便是记得,后宫佳丽无数,皇上还能跟自己表弟抢女人不成。
十天后,赫舍里家办满月酒,宾客盈门,热闹非凡,全京城有头有脸的勋贵都来贺喜。
且不说赫舍里家出了皇后,皇后肚里怀着大清未来的太子,便是索额图身居高位,那也是京城勋贵争相巴结的对象。
饶是郝如月有心理准备,还是被眼前的热闹程度惊了一下,回想穿越前经历的那些宴会,根本不够看。
郝如月被眼前的热闹惊到,后院的女宾们看见她站在大福晋身边招待客人,心里的吃惊程度半点不比她少。
“站在大福晋身边的那个姑娘是谁呀,怎么之前没见过?”有人问。
鳌拜一党被清算之后,朝堂变动不小,有人调离京城,有人调到京城,所以京城的贵妇圈加入了不少新鲜血液。
当然还是知道老黄历的人更多:“那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妹,当年闹着也要当皇后,可皇后之位只有一个,她就想不开差点系了脖子!”
“哦哦,我想起来了,是不是那个被皇上赏赐尼姑庵的二姑娘?”当年这事闹得不小,她远在山东都听说了。
有人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真是二姑娘,我怎么听说前段时间病重,快要不行了。”
“要不说皇后娘娘疼她这个妹子呢,闹腾了这么多年,知道二姑娘病重,还是连夜派了太医来,把人给救活了。”
“一晃眼小姑娘都长成大姑娘了,越发标致水灵,当年赫舍里府上这位二姑娘也曾名动京城,是排得上号的美人儿。”
“要不怎么把皇上给迷住了呢?”
“迷住皇上有什么用,过不了太皇太后那一关,连皇宫的门儿都进不去!”
有人唏嘘感叹,有人幸灾乐祸,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大福晋怕刺激到女儿,便想让她到内室去避避风头。
郝如月不肯。
原主心灰意冷,六根清净,愿意侍奉佛祖,她哪怕住在尼姑庵那也是个酒肉尼姑。
她不可能一辈子困在那里,早晚要出来面对风雨。
穿越前她为争家产,手段用尽,什么风言风语没听过,当面开撕也不会没有过,这点委婉的议论根本伤不到她。
郝如月没事人似的跟在大福晋身边,不管听到什么,脸上永远挂着最得体的笑容。
谦恭有礼,行止有度,说话不疾不徐,稳稳当当,这一圈走下来给人留下了很好的观感,舆论开始转向。
不为别的,只为人家生在赫舍里府上,还是皇后极疼爱的亲妹妹。
于是不用大福晋张罗,便有那没落的勋贵人家旁敲侧击地打听起二姑娘的亲事。
毕竟娇花照月般的人物儿,家世好,性格好,谁年轻的时候没荒唐过,命硬怎么了,找个同样命硬的不就行了。
好巧不巧,纳兰性德的八字也很硬,再加上纳兰一家被多尔衮坑惨了,哪怕明珠官拜兵部尚书,纳兰性德自己够帅够聪明够努力,在议亲的时候依然不占优势。
就连寡居的姑奶奶都因为纳兰性德命硬克妻,拒绝将女儿嫁过来亲上做亲。觉罗氏逼得狠了,人家趁着宫里小选,直接将女儿打包送进宫做了宫女。
觉罗氏这会儿看见赫舍里家的二姑娘,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找机会就往大福晋身边凑,眼睛却一直盯在郝如月身上。
当初老爷巴结索相,想要求娶索相之女时,她就觉得成不了,后来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