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手
开了。
抱被其实很好解开,只是钮祜禄氏没带过孩子,上手之后不得其法,很是生拉硬拽了一通。
乳母看不过眼,便想上前帮忙,同样被二姑娘一个眼神制止了。
安贵人和敬贵人对视一眼,抿嘴轻笑,看热闹。
松佳氏冷眼瞧着,心知二姑娘的隐忍,多半是想出了留下的办法,于是站着没动。
倒是丁香急得直看郝如月,生怕钮祜禄氏对太子不利,郝如月表情淡淡,在尿布散开的瞬间心中默默倒数。
忽然一道水柱冲天而起,不偏不倚呲到钮祜禄氏脸上,钮祜禄氏吓了一跳,下意识张嘴要叫,又被呲了一嘴,含恨闭麦。
小家伙这一泡尿,水量之大,射程之远,刷新了郝如月浅薄的带娃经验,不仅钮祜禄氏被呲了满身满脸,就连站在她身后看热闹的安贵人和敬贵人都没放过。
主打一个雨露均沾。
余光扫向窗外,瞥见那一抹明黄,郝如月一把推开钮祜禄氏,转头接过松佳嬷嬷递来的东西,麻利地给太子换好尿布,用抱被裹住抱在怀中。
小家伙刚才尿得痛快,并没哭,直到被人抱起,闻见郝如月身上熟悉的气味,这才想起委屈,嚎啕大哭起来。
钮祜禄氏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顿时气炸。她不敢打太子,还不敢打下人之女吗,也顾不得身上有异味了,扑上去便要挠如月的脸。
这张脸太美了,对她总是威胁,不如趁乱毁掉。
看她没了这张脸,还怎么勾引皇上!
谁知护甲还没碰到那张绝美的脸,便被人捉住了手腕,钮祜禄氏气疯了,尖叫道:“大胆!谁敢拦……”
便听身后响起了安贵人和敬贵人惶恐的请安声,钮祜禄氏蓦然回头,却见捉住她手腕的人正是皇上。
而她此时,满头满脸都是童子尿。
吴三桂反了,北边察哈尔蠢蠢欲动,国事繁重,皇后大殓皇上也只是短暂地露面,哭灵全靠她们这些倒霉蛋儿撑着。皇上这会儿应该在乾清宫议事,怎么忽然出现在坤宁宫的暖阁?
钮祜禄氏跋扈归跋扈,却不是个傻的,心中瞬间百转,当即放下手臂,哭倒在皇上脚边,打算缓一口气再告状。
可就是这一口气,让郝如月抢了先:“贵人息怒,太子尚在襁褓,什么都不懂,还请贵人手下留情。”
什么跟什么就手下留情,她要打的是她,不是太子!
别给她乱扣帽子!
“皇上,嫔妾没有……”
钮祜禄氏急于解释,奈何嘴没人家快,又被堵了回来:“贵人,童子尿是药,最能滋阴去火,刚刚您就当喝了一碗加盐的参汤吧。”
这也太形象了,色香味俱全。
钮祜禄氏没忍住当场就吐了,还不慎弄脏了龙袍下摆,跪在她身后的安贵人和敬贵人也是一阵干呕。
加盐参汤?yue!
嬷嬷说得没错,以她的家世背景,早晚要住进坤宁宫,太子早晚都是她的儿子,提前建立母子亲情很重要。
可钮祜禄氏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她十岁进宫,被太皇太后养在身边,今年才指给皇上,几个月过去,也只见过皇上一面,侍寝过一次。
竟还不如乾清宫后身围房里最低等的官女子侍寝多,可见皇上对她并不怎么上心。
而且她都侍寝过了,仍然只是贵人,连个封号都没有。
借着请安的机会,她去慈宁宫找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取经,太皇太后怎么说来着,她老人家说:“你的后福大着呢,不必着急。”
又暗示她,宫里女人的宠爱,都是自己争来的,别人帮不上忙。
于是她便想到了借太子争宠的办法。
借子争宠,本来就是后宅女人争宠最常用的方法。
在家时,她虽然没学会如何照顾小孩子,却目睹过某些妾室仗着自己有儿子,今日说儿子病了,请阿玛过去,明日说儿子想阿玛了,请阿玛过去。
当时听额娘私下抱怨,她很生气,如今想来似乎很管用。
二阿哥一出生便被立为太子,可见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加之幼年丧母,皇上只会更加怜惜。
只要能把太子握在手心,何愁没有恩宠。
等她与皇上日久生情,还愁没有自己的孩子吗。
皇后之位注定是她的,她的孩子也是嫡出,到时候太子恐怕都要换人了。
想到这里,再看襁褓中的小婴儿,钮祜禄氏脸上的笑意都真切了几分,就连复杂难解的抱被也变得听话起来,很快解开了。
抱被其实很好解开,只是钮祜禄氏没带过孩子,上手之后不得其法,很是生拉硬拽了一通。
乳母看不过眼,便想上前帮忙,同样被二姑娘一个眼神制止了。
安贵人和敬贵人对视一眼,抿嘴轻笑,看热闹。
松佳氏冷眼瞧着,心知二姑娘的隐忍,多半是想出了留下的办法,于是站着没动。
倒是丁香急得直看郝如月,生怕钮祜禄氏对太子不利,郝如月表情淡淡,在尿布散开的瞬间心中默默倒数。
忽然一道水柱冲天而起,不偏不倚呲到钮祜禄氏脸上,钮祜禄氏吓了一跳,下意识张嘴要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