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推磨，让影响变小，然后约翰再帮她们收尾处理烂摊子。

可是说是收拾烂摊子。

鬼知道是不是帮她收尸。

这种没有期望的可能，让菲儿感到难过。

在腓力六世死之前，她和徐思灵的风头，整个王国无人能比。

唯一活着的信徒，就菲儿的圣女身份，她跳出法国，只要不去英国，她的身份在欧洲众多国家，都是横着的。

无数人民爱戴她。

更别说她还有个完美的惩戒骑士，受整个法国骑士追捧和仰慕。

现在的她们，却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菲儿相比徐思灵还算好的。

菲儿至少不被人民抨击，人民也不觉得国王的死，跟菲儿有什么关系，只是贵族在落井下石罢了。

徐思灵的名声那才叫个惨，在贵族和人民眼里，他就是直接逼死腓力六世的凶手。

再加上传出，约翰写信让查理从拉雅镇回巴黎，查理却被徐思灵扣押当人质。

此事传出来，王室一点表态都没有，无疑是表示默认，直接让徐思灵本就岌岌可危的名声，彻底破裂。

腓力六世没死前，大家都夸徐思灵烂漫。

腓力六世死了后，大家都骂徐思灵凶手。

世态炎凉风吹日下。

“该死的！”

菲儿越想越气，直接小拳拳砸桌子。

“要不是因为约翰和查理，我现在就想把腓力六世的真面目曝光出去！”

徐思灵笑道：“你也只能想想而已。”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真要一直承受这种谬论？要承受多久？两个月？半年？还是一年。”

“所以菲儿，我特意今晚赶过来找你，就是跟你聊这事，你不该对王室、贵族、教廷抱有期待。”

“不该吗？”

菲儿奇怪，在她潜意识里，自己虽然是贵族的眼中钉，但她是教廷的圣女，是王室的好友，凭什么不期待他们帮自己？

“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属于他们任何一方，他们不会把我们当自己人，我们是独立出来的，当出现问题，我们要学会自己解决。”

“解决！你也知道，我有在想办法，徐！可我确实想不出来啊，伯爵领这帮老不死长不大的，通通在给我上眼药，我恨不得让你一剑把他们脑袋都砍下来！”

徐思灵点头：“你这个提议不就很好嘛。”

“啊？”

菲儿脸上的气愤，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看徐思灵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徐，你...认真的？”

“在杀人这方面，我基本不开玩笑。”

“先打住，让我冷静下！”

菲儿拿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强行镇定。

“你的意思是，你准备杀这帮老不死的长不大的？”

“没错。”

“哦，我的主啊，我觉得我的骑士疯了。”菲儿抬头看天花板一眼，而后又认真看徐思灵：“你知道的，我不信耶稣，但徐，你比耶稣还荒缪。杀伯爵领的贵族，你真不怕暴乱？”

“我不认为暴乱是件坏事。”

徐思灵来到塔木堡，第一件事就是断绝菲儿认为约翰和教廷能救她们的心思。

只有泯灭菲儿认为外界的两人还会救她们的心思，菲儿才有可能支持自己的计划。

而第二件事，就是让菲儿相信自己，相信这次的舆论，是她们的机会。

“怎么不是坏事？伯爵领的贵族死了，发生暴乱，到时候生灵涂炭，在大家都积极准备国战的阶段，我要打自己伯爵领的内战？到时候打国战的税款怎么办？言论怎么办？”

“菲儿，你太在乎别人的言论了。”

菲儿一愣，犹豫道：“现在不在乎不行。”

“你没发现吗，菲儿，你现在处于一种怪异的状态，你应该已经发现了，喜欢你的人会非常喜欢，可不喜欢你的人，怎么都不会喜欢你。基本没有夹在中间的情况。”

菲儿倒没反驳，这是真的，但喜欢她的人，基本都是人民，而不是贵族、教廷。

“我知道这令你有些难受，之前我们还什么都不是的时候，你只是拉雅镇的小小子爵，不是圣女，什么都不是。你不被人喜欢，你是能接受的。”

“可在你成为伯爵，成为圣女后，你开始在意这些人的看法，别人对你的不喜欢，令你感到恐慌和难以接受。”

“因为你默认自己的身份，理应得到大家的喜爱，所以接受不了别人对你的恶感。”

菲儿犹豫：“倒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啦。”

“菲儿，你抬头看着我。”徐思灵认真道，“人其实就是块磁铁，不管你是谁，就算你是耶稣，也有人同样不喜欢他。在你吸引一部分人的同时，你也同样以相同的力量去排斥另一部分人，如果你一直想改变自己，让自己获得不喜欢你的人的青睐，那你同样会减少，原本就喜欢你的人的魅力。”

“这就是磁铁，不单单你，我也是。”

菲儿沉默了，她蔚蓝色的眸子，深深看着徐思灵：“你想劝我，对伯爵领的贵族下死手。”

徐思灵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