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躺平了
沈凤书过来就是为了应付差事的,根本没奢求自己能过关。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在棋院都那样折腾了,书院怎么可能让他过第二关?能过来应付一下,拿到足够两天用的神行符,足够了。 如果不是所有人都着急赶回去的话,分出一半人随行,那一摞神行符能让沈凤书早回去好几天。 既然已经拿了人家的神行符,沈凤书也要表现的足够好,至少得能说的过去才行,好歹也得给人家拿出来一篇合辙押韵的诗词让人品评吧? 以今天的遭遇为题,今天沈凤书遭遇了什么?什么东西值得写? 磨蹭了一会,又假模假式的琢磨了一会,沈凤书决定还是以围棋为题,抄一首诗作交差。想想看,一局棋把人家张师下到须发皆白,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嗯,王介甫的那首《棋》也算是安慰输棋之人的,应景,也不是什么绝世名篇,拿出来被人点评一番之后 罢黜也合理,就它了。 说不定这些人把这首诗拿到张师那边,还能宽慰一下他输棋的心情。 做出了决定,看了看周围,已经有人下笔,沈凤书也就不再浪费时间,拿起毛笔,工工整整的用楷书把这首诗写了下来。 “莫将戏事扰真情,且可随缘道我赢。 战罢两奁分白黑,一枰何处有亏成。” 输赢不用当真,一局棋而已,下完了黑白子分开装回棋奁(盒子)里,空空如也的棋枰上便什么都没有了。是非成败,转头即空,哪还有什么分别?最后一个字收笔,沈凤书顿时感觉到一阵莫名的舒适,仿佛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身体一般。不过感觉很轻微,沈凤书并没有觉得异常,只以为是自己完成了一桩事心情 愉悦而已。 写完,沈凤书看着自己的字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幸亏在地球上沈凤书也练过一段时间书法,书法家不敢说,至少也能达到书法爱好者级别,好歹楷书写出来,马马虎虎还是能见人的。 现在有纳米战甲加成,手更稳定,写出来的字比沈凤书自己的水准更上了一个台阶,拿到人前,十六岁的后生能写成这样,勉强也算是能拿得出手了。 大家都是安静的在创作,周围人也不打扰,除了偶尔的咳嗽声,几乎没有杂音,也没有什么动静。 沈凤书并不是第一个写完的,当他还在用手扇着风等着墨迹吹干的时候,已经有人拿着自己的作品恭恭敬敬的交了上去。 虽然没看到那些人的作品,但沈凤书却发现,两边房间里的那些“高人”们似乎目光都在自己身上,看起来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 不稀奇,自己肯定是被重点关注的,这一点沈凤书心知肚明,对此也不觉的奇怪,乖乖的等墨迹吹干了,这才和其他人一样,拿着诗篇交了上去。 算算时间,才小半个时辰,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中不溜,不显山不露水,目标很明确。只要等这些大人物点评一番,不出意外的落选,沈凤书就可以走了。 只有四句诗,中间坐着的那个中年人只是扫了一眼就看完了全篇,随后就是眉头一皱:“年纪轻轻,哪来的这么老气横秋?” 老气吗?沈凤书没觉得啊!不就是劝人看开点吗? 算了,自己马上就要走了,不计较这些。 看在神行符的份上,沈凤书低眉顺眼的一阵点头,甚至还配合的给出了谦逊的微笑,给足了面子:“是是是!对对对!” 诗篇已经很快的传到了其他几位高人的手中,所有人的态度都差不多,都是扫一眼然后就交给别人。 “诗勉强还可以,但就是有一股子垂暮之气。” “年轻人应该多一些朝气啊!这写的好像你已经多沧桑一样。” …… 几个年纪轻一点的高人给出的点评都差不多,基调都是不满沈凤书小小年纪,却写出一种看破世情的感觉,具体诗句好坏,都没深入的说。 “老夫有些奇怪。”诗篇转到一个老人手中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全诗,皱起了眉头,冲着沈凤书问道:“沈公子,你一个黄口稚子,乳臭未干,如何能勘的破胜负之心?” 沈凤书这个烦啊! 你批评两句,我嗯嗯啊啊附和两声,大家心照不宣的走个过场,圆了书院的面子,我走人就行了,哪来的这许多问题?张口黄口稚子,闭口乳臭未干,这是看不起谁呢? 可这问题还不能不回答,不然岂不是太看不起这些高人了? 妈的,老虎不发威,你们把我当病猫了? 深吸了一口气,沈凤书挤出一个好看的微笑给出了回答:“因为我学棋一年之后就再没输过,所以我觉得输也好赢也好都不是多大的事情,很容易勘破。” 噗!旁边一个刚喝了一口茶的中年高人直接把嘴里的茶喷了出去。另外两个则是一连串的咳嗽,差点都停不下来了。 因为我下棋一直赢,所以我看得开输赢。这是怎样一个欠揍的回答啊!可偏偏没有一个人能反驳。 怎么反驳?让沈凤书故意输一场感受一下?文采这一关,可不是外书院在测试,而是内书院测试。这里的每一个高人,都知道之前沈凤书过围棋关的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