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生对朱凤璧的安排布置很不满意。
在他看来朱凤璧的安排就是一团糟,除了做出了决定之外,就没有管过这些无法被覆盖的道院一旦撤离到龙鳞塬之后如何生计,另外涉及到的无法进入龙鳞塬的道种和凡人又该如何安排?
除开以上这些之外,在对整个山中数百低阶修士的战备安排上也显得粗糙不堪,除了把传功院的人按照层级做了简单的分组外,也没有进行专门的训练,更谈不上有针对性的应急预案。
总而言之,相当草率混乱且没有条理,应对准备上也严重不足,陈淮生甚至可以想象得到一旦遭到了致命妖兽袭击,法阵再出现什么问题,整个卧龙岭内恐怕都要陷入一片混乱了。
但陈淮生知道现在自己去和朱凤璧说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朱凤璧对自己有些成见,甚至有些敌意,连陈淮生也不明白怎么就得罪了对方。
他也不想自找没趣。
既然云中山已经被剥离在护山法阵保护之外,那么云中山也就只能靠自己,至于龙鳞塬这边,他就只能说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如果可以帮一把就帮,帮不了也就只能爱莫能助了。
但他知道云中山要指望朱凤璧来援救,那是不现实的,只能靠自己。
商议散了,接下来就是各家赶紧拿定主意做决定并迅速行动起来了。
陈淮生还想要等李煜回来再见一面,算是自己能为龙鳞塬这边尽最后一份力,但李煜恐怕今日是回不来了。
“道阳兄留步。”
在大堂外等到了宋道阳,陈淮生拦住去路。
宋道阳脸色不太好,但看到是陈淮生,稍微平复了一下心境,“淮生,何事?”
“道阳兄的松涛道院也不在护山法阵保护之内,不知道道阳兄是如何考虑的?撤退,还是坚持?”陈淮生看着对方,问道。
宋道阳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沉声道:“松涛道院光是修士和道种就有三十余人,还有一百多凡人,此时如何能撤离?”
陈淮生知道除了宋道阳是筑基七重外,松涛道院还有一名筑基三重的老修,应该是宋道阳的长辈,但年龄已大,恐怕无法突破筑基中段了,其余应该还有十来名炼气层级的弟子,以及一些做辅助事务的道种。
他也估计宋道阳不会撤离,而且松涛道院比云中山距离龙鳞塬要近得多,只有十二三里,真的到了局面不可收拾的时候,撤退也要比云中山这边方便得多。
所以他才有意来找对方协商:“道阳兄,按照朱师伯的口气,以及当下山门内的现状,我估计如果山中遭遇妖兽袭击,宗门是很难给我们这些孤立在外的道院以多少支持的,所以我想和道阳兄来一个互保协定,……”
不出所料,宋道阳对陈淮生的这个互保协定十分感兴趣,询问了内容后很快就答应了,紧接着陈淮生又去找了丁元高。
丁氏也有自己独立的山谷和道院,但丁宗寿现在不在河北,而在济郡那边,不过仍然有不少丁氏族人居住在这里。
陈淮生的建议丁元高犹豫了许久才婉拒了,大概是觉得承担的义务太重,陈淮生也不勉强。
丁熹蓁将陈淮生送了出来。
“师兄,不好意思,祖父也有他的难处,族人尽皆聚集于谷中,人数众多,曾祖父、舅舅和父亲也都不在山中,委实照顾不过来,还请师兄谅解。”
丁熹蓁面带歉然。
“师妹客气了,都有难处,我能理解。”陈淮生沉吟了一下,“不过我要提醒师妹,我看向阳谷中灵力充裕,人数众多,怕不是有数百人之多,而且修士和道种也是不少,当下妖兽嗅觉敏锐,最是能感觉出哪里修士道种气息浓厚,若是遭遇妖兽袭击,请另祖一定要早做准备,不行就舍弃向阳谷,退回龙鳞塬,或者敦请朱师伯或者李师叔救援,……”
丁熹蓁一凛,她知道自己这个师兄的不凡之处,当初比起自己父亲还逊色不少,但是几年过去,父亲早就被他甩在身后,他甚至要赶上祖父了。
师尊对他多有褒扬之词,认为他日后必成大器,所以丁熹蓁一直希望能和这位师兄关系处好。
只是这位师兄颇为风流,现在身畔就有几女,尤其是方宝旒和宣尺媚都是派中有数的才女,丁熹蓁不愿因为这些风言风语招来几女敌视,所以也只能保持距离,但内心却很是希望与陈淮生交好的。
陈淮生既然敢说这番话,那也就说明他认定妖兽袭击对象会是向阳谷,这就不能不引起重视了。
“师兄,你觉得妖兽来要首选向阳谷?”丁熹蓁连忙问道:“原因呢?”
“向阳谷位置太好,晨间阳气与灵气相融,乃是修行宝地,加上谷中修士道种自带灵力,若是妖兽进袭,或许除了龙鳞塬,就是向阳谷了。”陈淮生解释:“但龙鳞塬有护山法阵,妖兽也不是懵然无知,它们也会识别危险,所以我觉得你们向阳谷怕是躲不过。”
见丁熹蓁还欲再言,陈淮生摆摆手:“师妹,我知道你们在谷中肯定也有法阵和禁制准备,遇上二阶妖兽这些没问题,但是三阶妖兽可能够呛,所以我也只是一个提醒,……,还是那句话,你可以带给另祖,守望相助,可解唇亡齿寒之危,若是信得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