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不过如此
肯定就是辈分比较高的官员获得升迁。
所以在名义上,官场上要讲前后辈关系。
顾宪成大失所望的看了眼李三才,干脏活就是这样干的?这让李三才仿佛有点恼羞成怒了。
冷眼旁观的邹元标连忙站出来说:“李君只是为了阻止你在这里献出乖露丑而已。”
林泰来又又把扫帚指向了顾宪成,“如果我算是出乖露丑,那你们这又是什么?我看与我也差不多。”
邹元标冷笑几声,等的就是你林泰来这句话!
论耍嘴皮子和扣帽子,别人可能不如你,但要说起学术,你你林泰来又算老几?
然后他接话说:“顾君悟出了春秋大旨所在,而你又有什么,敢与顾君相提并论?”
顾宪成本想拦着邹元标,但想了想后,也就作罢了。
他和邹元标一样,不信林泰来能在学术上能敌得过自己,这就是大学者的自信。
如果林泰来一个十八岁武生都能超越自己,那自己读书三十年都是假的?
至于上回在无锡那次,是自己一时猝不及防被偷袭,而且林泰来还拿着老师张幼于的心得。
后来经过打听,在五经中,那张幼于专精的是易经,不可能再有什么春秋经心得了。
如果今天能刁难住林泰来,也算是破解了“辩经辩不过”的流言蜚语!
顾宪成想着自己的心事,同时就听到林泰来毫不犹豫的答道:“在下自然也解出了春秋经的大旨!”
然后林泰来又又又用扫帚指向顾宪成,“顾先生有句话说得对,圣人着春秋,其中大旨确实在首篇,算是开宗明义。
但是却不料顾先生一直看到第四句,才解出了春秋经的大旨,学术不过如此啊。”
春秋经的第四句就是“天王使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赗。”
刚才顾宪成围绕第一个“天”字做文章,解出了春秋大旨,堪称精妙,不然也不会引发在场士子的关注。
李三才又问:“批评别人都行,自己身体力行却最难,怎么就不过如此?难道你还能有更精妙的解法?”
林泰来“哈哈”大笑道:“若想明白春秋大义,根本不用等到第四句,春秋经的第一句就行!”
读过春秋的人立刻就回忆起来,《春秋》的第一句话是“春王正月”。要说这句话的意思,那就是一个表明时间段的文字,能包含什么大旨?
林泰来拄着扫帚,学着顾宪成的说话方式,开口道:“春王正月这句里要看的,就是一个王字!
王正月,强调的就是时历由周文王来制定,这就是圣人所说的礼。
圣人又云,天下有道,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天下无道,礼乐征伐自诸侯出。
及圣人着《春秋》,开篇第一句话却用了一个王字,然后加在了时间之前。
这意思岂不就是,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即为有道,自诸侯出即为无道乎?这便是圣人的深意。
所以看到第一句里的王字就能明白,《春秋》正名定分之书也,所以告天下万世之为人臣子者也。
正所谓,孔子作春秋,而乱臣贼子惧!”
林泰来说到这里时,月台上下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春王正月”这四个字没什么特别含义,就是纯粹的时间标记。
但他们却都没想到,就这也能被林泰来解读到花儿都出来,现在的扫地生已经如此强大?
春秋首篇首句,这个噱头比顾泾阳的更足!更令人印象深刻!
顾宪成受到的冲击尤其大,林泰来这个人也太邪门了!
如果说易经跟张幼于学的,那春秋又是跟谁学的?
这次林泰来手里可没有拿着别人的心得体会,事先也不会知道自己准备了什么课题。
难道上次辩经,自己输掉并不是偶然?
正当顾宪成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林泰来又叫嚣道:
“第一句就能参透的大义,你却到了第四句才看出来,说一句不过如此,没有问题吧?
而就算是第四句,你也理解的不透彻!”
顾宪成看向邹元标,希望他能帮自己应付过。
李三才虽然不聪明,但好歹帮他吸引了不少火力,你邹元标不要把火力往他身上推啊。
但邹元标痛苦的捂住了脸,造孽啊,自己都做了什么?
本心好意是想让顾君扳回一局,却没想到适得其反,反而让林泰来装成了。
回家后倒霉催的水管爆了,晚上又困又累打着瞌睡码字,写不出预期效果也没办法了,让我先好好睡一觉,明天恢复精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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