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地球,还是帝国,都不乏凡人以自己的力量撼动群山的例子啊!”
萨督兰公爵叹了口气:“……兰兄总能与我伴奏助兴,而我却不能还礼。莫非,这便是您撼动大山的方式吗?”
“萨老弟,大山其实已经动了。”
在留下了这句话之后,空间通道就此断绝,兰九峰的声音和气息也就此消失不见。
萨督兰在原地闭目坐了几分钟,方才忽然睁眼,沉沉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兰九峰乃是所谓的九环之下第一人,史上最强大的半神,杀穿半个银河帝国的剑圣,他的挑衅,又真的岂会是几首荒腔走板的小调那么肤浅呢?在旁人听起来,或许真的只是普普通通甚至还有点上头的歌声,但传到了萨督兰公爵的耳中,其实每一个音符都堪称精神污染,无时无刻不再折磨着自己的冷静和理智。
可是,哪有如何呢?我萨督兰还是挺过来了。
更重要的是,你以为我是自能挨打,不能还击的吗?
大团长自得翘起了嘴角,灵能念动控制着一杯倒好的红酒落到了他的手中。
“如何了?”公爵问道。
“信息素收集完毕,可以进行共振,但能否成功,还是取决于施术者。”一个声音从广播后传到了室内。
萨督兰公爵点了点头。而紧接着,有两个虚化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旋即便完成了化实为虚的过程。一个是看上去三十出头,留着火焰般长发,姿容绚丽的女子。另外一位灰发灰眸,表情肃穆,仪态威严的壮年男子。
他们分别是银河帝国枢机大判官,大审判庭中的第一强者,58岁的忒明特女公爵蕾蒂埃·埃罗耶丝。
以及星界骑士团副团长兼帝国装甲掷弹兵总监,今年64岁的玛塞多公爵韦罗·昂杜斯。
他们都是八环的灵能者,身体远没有到衰弱的时候,便正直一位超凡者灵能、体能、力量、技术和经验的巅峰。
三位八环的灵能者已经齐聚新大陆的团结塞中,但却没有人知道这一点。当然,也只有银河帝国,可以用如此宽裕,甚至算得上是挥霍的方式,使用高位灵能者的力量了。
“兰九峰的每一次骚扰,都会动摇我的意志。迟早有一日,我会控制不住,进入他的主场同他死战。若有那时,我的胜算只有不到三成。”萨督兰公爵道。
他想了一想,又道:“不,他人应该是在虚境之中。那个世界危机四伏,但灵能者要干涉那个世界,却比在真实的物理宇宙中容易。若我冒然进击,一定会被他纳入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主场之中,必定九死一生。”
“团中的年轻骑士们,皆以为您和兰九峰是在伯仲之间的。”昂杜斯公爵沉声道。
“那只是宣传。年轻人的勇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是需要好好呵护的。”萨督兰公爵哈哈一笑,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
“如果有那种情绪稳定的年轻人,就一定是值得寄予厚望的年轻人,是这样吧?”埃罗耶丝女公爵笑道。
“大判官,您应该是来骑士团当总教官的。”萨督兰大团长笑道。
“我便当您是夸奖我了。”
大团长继续道:“可是,兰九峰的每一次挑衅,却都会在我的静室中留下他的痕迹。他自以为自己的手段隐秘,但我这五十年的枯坐,把自己搞成这幅神憎鬼厌的地步,又岂是一无所得的?现在,他留下的信息已经足够了。只要空间门再次打开,什么时候关上,便由不得他了。至于能过去几个人,也不是他说了算。”
枢机判官和副团长都明白萨督兰公爵的意思,但也都觉得非常惊讶。
昂杜斯副团长沉吟了一下:“团长,您曾经说过,兰九峰是您必须要超越的天堑。”
“是的,如果无法以自己的力量击败他,我就永远不可能触摸到真理之侧的境界。”
“那么……”
“啊哈哈哈哈,九环的境界,触摸不到就触摸不到吧。自古以来,到达我们这个境界的灵能者都已经是万中无一,可若想要再上一步,便更加艰难了。倒在真理大门之外的半神们何其多也,我并非第一个,又有什么好忧伤的呢?”萨督兰公爵朗声道。他和垂暮老人无二的了脸色上,竟然也多出来一丝鲜活得宛若少年人的色彩。
昂杜斯副团长惊喜地看着团长,第一次从对方的身上看到了一丝自然的松弛感。
“可是,我确实星界骑士团的团长,帝国的元帅,皇帝陛下忠诚的鹰犬!”萨督兰公爵注视着两位同僚:“陛下的意志,而等可是已经收到?”
两人点头。
“既然要做,便必须要做绝。50年前的战争是一场错误,无论是开始和结果,都是错误。我们这代人是有义务纠正这个错误的。”萨督兰公爵沉声道:“那么,我们就不能让地球人诞生属于他们的神祇,我们也必须要把兰九峰留在虚境中。即便是不讲武德,即便是以多欺少,即便是失去了攀登真理的机会,我也必须如此。现在,便只看你们的意思了。”
然后,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枢机判官笑道:“老团长,如果您早二十年有这个觉悟,说不定早就摸到真理之侧了。”
“莫讲风凉话。”大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