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觉得,就凭赛尔迪·斯托克那倒霉孩子的操性,就算是被送到黑劳士星区去挖矿,最多两年就能混成总督的理财顾问吧?
“当然,若是不出这档子事,你也不会参加战神祭,也不会被称为神选冠军吧?”
那自然的,正经人谁要参加这么腐朽的角斗游戏啊?余连想,只不过,帝国那边既然有人处心积虑地如此设计,本人要是不认真地接一下招,岂不是会显得很失礼呢?
至于这个倒霉孩子在一年之内成为白川星的开发区长这点事,余连虽然有点小惊讶,但现在知道了也不觉得太意外。
要知道,在另外一条时间线上,斯托克可一直是谭继泽的左膀右臂,是义勇军的后方基地的政务负责人,是个能在帝国的封锁和围剿中,在山沟里组织大家生产自救顺便手搓三相弹的主儿。
后来,在义勇军的抗争失败之后,他最终选择回到了自己的家乡新雅典,当了二十年的新雅典的星球长官。
在蓝星共同体被拆分的动荡时刻,他却能护住一方桑梓,还把新雅典打造成了原地球战乱地区的商贸中心,算是义勇军骨干少数在战后也创造了一番功业,同时也得了善终的猛人。
如果给这样的人一个安稳的环境,余连很好奇他能创造出什么成果出来。
……其实,这不是已经有成果了吗?
白川星能这么快化冻,在半年时间开垦出百万良田和牧场,养殖其大龙虾,还修成了大片的公屋,不都是拜他之前埋下的那几枚核弹所赐吗?
“先生,我倒是觉得,等白川星上正轨之后,便可以把赛尔迪·斯托克调到天枢去。这种人,给他的天地越是广阔,给出的画面说不定越是壮美。”余连决定秉承好用就往死里用的人事原则。
“当然,我这并不是在干涉您的人事。”
“您就算是想要干涉我,我也完全可以选择不听。别忘了,我才是先驱党的党主席。”齐先生傲然道。
“不过,我确实有这个打算。呵呵,天枢星系留下来的遗泽,可是高深莫测得紧啊!”
余连觉得齐先生似乎有些话里有话。不过,大约是因为周围还是有不少外人,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了。
便又听他道:“你看余连,你在前线战斗,但没有在前线的人也在战斗,他们也在苦难中行军,却没有失去希望。人心和斗志是没办法量化的。可正因为如此,我才知道,对面那个武德充沛的银河帝国,他们的斗志从不像大众所想象的那样坚不可摧。”
“……这话由其他人说出来,有点死鸭子嘴硬的味道。可是,由您说出来,却特别有说服力。这一定是因为您学多了帝国语的缘故。”余连道。
像齐先生这样的文豪,当然能感觉到对方话中的恶意调侃,但他就当没听出来,露出了天然而纯良的微笑:“是的,帝国内部的方言和小语种至少有一两千种。除了通用语和宫廷正音,我还懂九种帝国语呢,整整九种!
“不过,余连,我们正在一起研究社会制度的变迁,寻求历史和政治的底层哲学逻辑。我们都应该明白,像是帝国这种政体,往往只能建立起以嚣悍狂热的军事贵族,欲壑难满的军事公民,驱赶精疲力尽的炮灰上战场的动员体制,这应该是不能持久的。”
余连道:“常识或许如此。可事实上,每次大战的时候,帝国却一直都很持久。”
齐先生笑道:“谁能说得清楚呢?这也是我正在研究的课题之一。不过,我倒是觉得,最大的原因,一定是那个虚空皇冠的至尊,公平地踢了所有人的屁股吧。可是,莪今天可不是想要和讨论这个,就算是银河帝国,人心也是有极限的。若是你能抓到他们的三寸,属于我们的胜利便能以更快的方式到来的。”
余连道:“那么,您所谓的三寸是什么呢?”
“不知道。”齐先生用理所当然的口吻道。
“……”
“这种课题难道不是你和杨希夷这种战略家的工作方向吗?我就是一个酸文人,现在勉强多了个社会学家和哲学家的称号,但我有自知之明,这辈子就是个耍嘴皮子的纸上谈兵之辈,永远是不可能成为什么战略家的。”齐先生满脸坦然:“不过,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来之前,我可是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了,如果远岸和南天门守不住,便带着大家继续守着新神州抵挡到底。反正山海航道很闭塞,但正因为闭塞,才很好守的。”
余连沉默了几分钟,忽然笑道:“先生,我倒是觉得,您的那首歌,还是叫《歌颂动荡的青春》吧。”
齐先生微微一怔,但在不到一秒的思考之后,微微点头:“比原来的名字贴切地多。哈哈,余连,我以前就觉得,你骨子里其实也是颇有浪漫主义色彩的嘛。”
这一点,余连还是承认的。他总是觉得,不管是这条还是上条时间线,如果不是造化弄人,自己要么就去当一个纯粹的自由探险家,就像琼斯教授那种。要么,就一定会去当个轻小说作家,或者说电影编剧什么的吧。
嗯,那种懂灵能的编剧,遇到了SB制片人和ZZ导演便能把他们往死里揍的编剧。
只可惜,造化弄人啊!
当然了,区区48艘的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