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也足可以证明,自然纹章号当初被俘,绝对不是技术问题,是彻头彻尾的战术问题。就算现在把她,送上战场也是可以的。
同规格的泰坦舰当然一定是对付不了的,但应该还是能应付两三艘炎龙甚至是巴尔巴罗莎级的围攻的。
自然纹章号虽然没有完全变成地球人的形状,但姑且还是变了七八成的。至于其剩下的战斗力,就算不能称之为满血满状态复活,姑且也可以当得起一个精英猴版的评价了吧。
知夏的报告顿时便让余连雀跃了起来。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恐怕也是一个要有泰坦的人了。虽然这么想一定会让伏羲误会,但男人喜新厌旧有什么错呢?
于是,当他在浮想联翩的时候,看到自己的终端上出现了秘密呼叫的提示,一时间差点都以为自己是喜悦过度,便出现幻觉了。
实际上,这段加密波段呼叫编码却是一连串模糊的字符串,且光影形态还在不断跳动。搞得余连手中这款最精密的灵格733的终端像是从跳蚤市场上淘来的九手假货似的。
如此荒谬的场景,确实很像是幻觉。
然而,余连却非常清楚,这当然不是个人终端出了什么问题,只不过是这个时代的科技侧的产物,终究还是有一些局限性的,目前还并不能完全还原神秘学的符文加密。
到了这个时候,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对方的身份了。
果然,当他完全解开编码的时候,呈现在自己眼中的全息投影,赫然便是久违了的谭继泽了。
两人同时露出了心照不宣很有默契的微笑,但一时间却谁都没有说话,居然彼此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许久未见,谭继泽自然是清减了不少,颧骨明显高了一些,脸上多了晒伤和冻伤的痕迹,甚至还留起了长发。那缺乏修剪痕迹的大胡子遮住了唇齿和下巴,便多出了一副饱经风霜和社会拷打的样子。
余连非常惊愕。他居然从这家伙现在的造型中看出了几番马导师的风韵。
当然,就算是马导师,也是那种能用拳头把美特捏和基佐打死的硬朗型导师了。现在的他,一身几乎可以充当铠甲的棕色旅行风衣看着倒还算立正,但仔细看看却有不少划痕,以及无法洗掉的污渍,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沾上的。
只不过,他的眼神依旧明亮和坚定。或者说,比上次见到的时候还要明亮,更加坚定。
要不是知道这家伙并非灵能者,余连说不定会怀疑他在哪里得了什么奇遇得到了什么传承呢。
望着许久不见的老战友,余连感慨道:“上次和您通话的时候,还是一位举手投足都带着儒雅和干练的典型都市律政精英呢。”
“我知道,您其实是想要说以前的我装模作样道貌岸然地不接地气。”谭继泽抽动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连带着一把很有硬汉风格的胡子也阖动了几下:“实际上,以前的我确实是这样的人,这实在是无法辩解。”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又忍不住补充道:“其实,我在夏伊尔纪念大学读书的时候,宫廷礼仪课程分成了三级,每级都能值2点学分的。”
“你可莫要糊弄我,选修课明明只有一个点。”余连道。
“法学课还是不一样的。虽然不能算是必修,但性价比却很高的。银河帝国的老爷们为了优雅,是可以付出很大代价的。”谭继泽笑了。
确实,在银河帝国,不管是律师还是检查官,都免不了要和各路贵族老爷们打交道。很多时候,宫廷礼仪并非装x用技能,而是正经的生存技能。
对各路学霸而言,这种学分岂不就是有手就能拿吗?总比每天苦苦去背法条容易多了。像谭继泽这样的学霸中的学霸,也会去认真学习宫廷礼仪,至少可以说明他是个务实的人嘛。
果然,世界上最有魅力的人,永远都是务实的理想主义者。
“我这次旅行的最大收获,大概就是学会了和所有阶层的人相处吧。贵族老爷们不代表这个世界,都市的中产阶级便更非如此。”谭继泽的目光显得非常深邃:“有太多的人看到的宇宙和我们不一样,看到的苦难也不一样。他们才是世界的大部分,但他们的声音却总是会被忽略。”
“我完全同意。我自诩为见多识广,为自己纵横星河的过往而自豪,但也从未深刻地去认识更基础的世界。这一点,老谭,我远远不如你。”余连开始自我检讨:
“我能猜得出来,你的旅程一定相当精彩,这一切都写在你的脸上了。”
谭继泽发出了开怀的大笑声:“咦,您是怎么知道,我们的冰制宇宙船的大远征,已经成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