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阳谋阴谋

：“唐侍郎对此毫不知情？”

唐寅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张永笑道：“唐军门稍安勿躁，就说，此战术是否可行？”

“这……”

唐寅重新坐下来，人也有些疑惑不解，思忖之后道，“战术倒没什么不妥，鞑靼人擅长正面作战，即便如此，这两年他们也要回避我朝将士的锋芒。至于女真人，他们本就无正面交战的能力，只要措施得当，当我们兵马进入他们的驻地，他们如往常一般回撤山林不与我们交战，那要捣毁他们的庄稼，并不是难事。”

张永笑呵呵道：“如此说来，这不是很好的战术吗？”

唐寅道：“可……”

“唐军门，您有什么话就说，您是蓟辽总制，本来这些事都应该由您来负责，现在您也高升了，您有什么见地，蓟辽本地的军将，包括咱家在内，难道能不听您的调遣吗？”

张永可说是非常客气的。

知道唐寅现在有强大的靠山，又是皇帝又是张周的，在名不见经传的情况下，直接跃升到三边总制的职位上。

虽然弘治年间的三边总制还不常设，比之后来的三边总督地位有所不如，但统调西北军务不在话下，一个人相当于大明前线最高军事指挥官了。

张永也是混军界的，他怎么都要给唐寅面子的。

唐寅眉头深锁道：“如此一来，战事会被拉长，我大明必须要在辽东留守诸多的兵马，才能保证女真人不会打劫掠我们的心思。但如此一来，我们自行的粮草和辎重供应，就成为问题。”

张永笑道：“唐军门见地深远，真乃大明将士之福。这不嘛，陛下已让将士们在辽东，自力更生了。”

“这不太现实。”唐寅道，“先不说原地垦荒种粮，如此劳动心神，未必会有结果，就算真有结果，收获也会在入秋之后，这半年多的粮草如何供应？全靠辽东本地百姓节衣缩食？还是靠从南方调运？这毕竟是劳民伤财。”

张永道：“还要多靠唐侍郎您啊。”

唐寅一时无语。

感情你张永没安好心思，知道我升了户部右侍郎，且还是正职的，户部的钱粮调配很大程度上归我管，所以你才来见我，不是为了跟我探讨军事行政事宜，只是为了跟我伸手要粮食的？

崔元问道：“现在种粮的话，真的来不及吗？”

唐寅道：“以将士进行军屯，虽有先例，但西北各处都有军屯，哪里能做到自给自足？辽东之地更不同于西北，这里很多都是荒地，从生田到熟田就需要几年的时间，以如此的田地，如何能做到保军中将士口粮之用？”

张永笑道：“这不是有新作物吗？蔡国公先前可是说，有新作物在，将士们就不用饿肚子了。”

唐寅皱眉道：“蔡国公的话，也不能全信吧？”

此话一出，张永和崔元脸色都有些尴尬。

二人都在想，也就是你唐寅，自诩是那位蔡国公的同门，才敢说这话，我们谁敢说啊。

就算我们说了，且还就是事实，朝廷会听我们的？还是说皇帝会听我们的？

你有意见，怎不去跟皇帝提，我们也没办法啊。

上面怎么吩咐，我们也只能怎么执行，尤其是这么大的政策方向，是我张某人有资格能阻挠的吗？

唐寅道：“所以说，其实辽东如今也不需要我了，如今朝鲜将士，在折损了过半人马之后，也算是完成他们使命了？”

崔元赶紧道：“唐侍郎，那些可是朝鲜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们不用为他们的损失而觉得伤感。”

唐寅气恼道：“到底也是上邦子民，他们也是奉大明陛下为尊的，既为大明出征，为何要分出彼此来？如此一战意义又何在？”

也许是知道真相后，唐寅接受不了，眼泪都快掉下来。

那种悲愤的心情，让张永和崔元都在想，这货不是叛变了吧？

张永道：“能理解唐军门与朝鲜将士共同进退数月，都有了情义，可大局毕竟在那摆着。女真人在被我们屡次袭击，且一直处于军事高压之下，他们必定会寻求补充粮草，而他们不敢进辽东之地，必定会往朝鲜之地派兵的。”

唐寅无奈摇头道：“原来一切，都只是为了鹬蚌相争。”

“呵呵。”张永笑道，“作为渔翁，不是更好吗？朝鲜人见异思迁，最近几年对朝廷有什么供奉吗？与女真人交战，他们也都是出工不出力，这次也是在帮他们。”

崔元也急忙道：“是啊。只要女真人进入到朝鲜境内，朝鲜人顶受不住，到时我们还是会帮他们的。说到底，我们是为了解决女真人的隐患，方式方法也没那么重要。”

唐寅道：“两位，不必与我解释这些，我马上奉调往西北去，这里的事，我也可以放下了。”

“您……不回绝于陛下了？”张永好奇问道。

唐寅当然不回绝了。

他看出来，辽东是真的不需要他了，他已经完成了使命，那就是靠他“朝鲜国父”的身份，让朝鲜人心生忌惮，必须调兵给他，让他带兵去女真人腹地溜一圈，把任务完成，下面的阴谋阳谋也都与他无关了。

唐寅道：“奉命前去西北，也算是为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