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七章 功利心
无言地低头。
“阜南县那么多探子,竟然还不如一个被弃用之人。是清闲得太久,他们都忘了怎么打仗了吗?!”武元君眉头轻锁:“捉拿负责看守大仓的将领,等待处置;其余连坐将领,罢免其官职,押入大牢。”
“是。”
男子立即回应。
武元君稍作思考后,便扭头看向了管家:“传鬼头刀过来问话。”
“是!”管家闻言离去。
不多时,鬼头刀再次跪在了亭子之外。
亭内,武元君叫了对方过来,却不主动问话,只依旧在纸上写写画画,也看不出个态度。
“巫主,请巫主再给属下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让我证明自已的清白!”鬼头刀五体投地,声音激动地说道:“我发誓!我对巫主的忠诚,天地可鉴,也绝不可能背叛。属下若有一字说谎,那我全家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不知为何,武元君听到这个誓言,内心多少有点烦躁:“我与牛喜曾在寒潭边起誓,同生共死,永不背叛。可现如今,他不是依旧投靠了朝廷,想要将我推向绝境吗?这世间,发誓者蠢,信誓者更蠢。”
鬼头刀无言以对。
武元君缓缓抬头,慢悠悠地冲着鬼头刀说道:“本帅只信双耳听到的,双眼看到的,以及心里感到的。你刚刚及时通禀,确是为阜南县的大仓免去了一些损失,这倒算是一件功勋。”
鬼头刀听到这话,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因为他根本没什么暗线耳目,先前说的那些话,也都是在编故事,找理由。
只不过,不老山这里发生的许多大事,其中有一小部分,他是有些印象和记忆的。
毕竟他当年才八岁,族中的很多事情,根本轮不到他过问,且他自已也没兴趣打听,只顾着学业和玩乐了。
但牛喜手下的两位将领,放火烧粮仓这事儿,他却是知晓的。
为何?
因为他记得很清楚,自已得到千毒谱的当天,本来是很高兴的,却不曾想,晚上戌时左右,阜南县便传信来,告知巫主有两处大仓被烧,且损失了很多粮草辎重。
而放火烧粮的人,就是从卧虎寺中跑出的两位“判将”,因愤恨巫主捉拿了牛喜,所以才干出此事儿。
这事,让武元君勃然大怒,饭只吃了一半,便把碗摔在了地上,且当天也没有回到家眷院休息。所以,鬼头刀对这事儿印象较为深刻。
但他此刻主动通告此事,其实也是在“赌命”,如果有的选,他是不会这么做的。
因为秘境演化出的故事,往往和现实故事是不一样的,是有些许改变的。那如果今日没有发生放火烧粮一事,他大概率是要凉凉的,很可能会被净水潭中的白太爷爷一口吞下,且第二天早上丝滑排出……
亭中。
武元君瞧着鬼头刀,轻声补充道:“既然立功了,那本帅就再给你一次机会。鬼头刀,你且听好了,本帅已经让人把新的差事送入了密室之中,此一行,你六君子中除了翁散人以外,其余五人皆同行。如若你做好了,当免去罪责,洗脱嫌疑;如若你没做好,那便不是关押到牢狱之中,那般简单了。你可听懂了?”
“属下感恩戴德,此番差事,宁死也不会耽误我主大事儿。”鬼头刀差点喜极而泣,因为这话代表着他再次被启用了。
“带他下去吧。”武元君摆了摆手。
“鬼头刀,这边请。”那名面色冷峻的男子,只淡淡地招呼了一句,便将鬼头刀带走了。
石亭中。
管家眼神有些费解地瞧着巫主,并轻声询问道:“这鬼头刀,老奴有些看不懂啊。”
“哪里看不懂?”
“他所有的解释,都是没有办法被证实的。”管家皱眉道:“他说自已在阜南县的耳目只有一人,且这人已经掐碎了灵符。这样一来,如若您想要见一见这位耳目,那他便可以用此人已死来推脱。也就是说,鬼头刀禀告的军机信息来源,是无法被追查的……。”
武元君扭头看向他,双眸明亮地问:“你会钓鱼吗?”
管家一愣,缓缓摇头。
“钓鱼的必备之物,那便是鱼饵。”武元君背手回道:“先前捉拿牛喜,他力争红色锦囊,拿到了最难的差事,这无非是想博取我的信任罢了,且在抓捕过程中,又说出了牛喜的隐秘之事。现如今,他既与家眷院中的案件有关,又通禀了粮仓被烧一事…这个人在几次事件中的影子太重了,本帅不信他。此人,要么是朝中派来的,要么就是大乾派来的,还有便是……。”
“便是什么?”管家不解。
“还有就是,他确实功利心极重,所以才会露出如此多的马脚。这样的人,不堪大用。”武元君说这话之时,扭头便看向了石桌桌面。
那上面摆放的一叠折子旁,有一张写了六个名字的宣纸。
名字分别是,佛公子、翁散人等六人。
武元君瞧着这张纸,淡淡道:“此人,不能作为最后的‘托孤之臣’,其余五人,尚且有待观察。”
管家愣了一下:“那您还让他参与今晚的……?”
“我不说了嘛,钓鱼总是要有鱼饵的。”武元君笑道:“他若是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