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仿佛回到了当初,他站在天桥下唱歌的场景。 “不要这么唱,你唱这些歌,哪有客人过来听?你应该唱一些大众都喜欢听的歌!” “无语了!” “我请你过来,不是让伱唱这些没人听的歌的……” 这期间,一个像电瓶车负责人的中年人走了出来,走出来以后看着杜晖皱了眉头,说了一些话。 等他回去转身的时候,杜晖还听到了一阵阵嘟囔:“怎么回事,怎么插了这么一个人,有这空间,还不如多放辆电瓶车呢!这一天三百,还真不值,没个喇叭顶用!” 杜晖听完以后,表情微微一变,情绪瞬间便上涌,嘴角想说什么…… 一天三百! 他哪里要一天三百,他过来是特么免费唱歌为电作宣传的! 这不是冤枉人吗? 但…… 他终归是点点头,拿着话筒,最终只能唱一些类似《妹妹坐船头》、《东北恭喜发财》、《那一晚》、《2002年的雨》等熟悉的“大众老歌”。 唱了这些老歌以后,一些上岁数的中年人则是停下来,听一阵,也瞧了一阵。 但没有掌声…… 特别是当不远处的商家再次喊出什么“优惠力度”以后,所有人瞬间便一哄而散。 人群中的杜晖孤零零地像个格格不入的木桩。 他叹了一口气。 休息时间,他坐在台阶上,“咕咕咕”地喝着矿泉水,目光闪过一阵茫然。 短短的几天时间…… 他对自己呆在这里的意义,甚至连自己唱歌的意义都开始怀疑了起来。 整场活动…… 似乎有他没他一个样…… 角落里。 一台摄影机记录了他迷茫的全过程。 燕石化摄影社社长李忠何在人群中,给了杜晖一个特写。 这是他们离开燕京,跟着拍家电下乡活动时候,陈梦婷特意叮嘱他们的。 ……………………………… 十一月三日。 杜晖跟着摄制组离开了洛城。 短短几天时间,他从刚开始跟摄制组的同学们有说有笑渐渐开始变得沉默。 这段时间…… 他黑了很多。 在阳光底下唱歌,虽然是秋天,但正午的日头依旧让人难熬。 他也中过暑。 有几次脸色惨白,不得已喝了藿香正气水后感觉浑身无力,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下,但躺下没多久,便又被人叫了起来,继续唱着歌。 唱得喉咙渐渐沙哑…… 唱得连自己都分不清唱什么歌了。 但依旧在唱着…… 车上,他茫然地看着窗户不断倒退的景色。 他洛城这几天,身体上的打击还算少,毕竟常年流浪,很多苦、很多白眼也不是没吃过。 但心理上的打击却是极大…… 他开始怀疑起自己到底合不合适唱歌,也开始质疑这些年,自己到底选的这条路到底是对和错。 乃至于…… 他对自己明天即将发售的那张《在雨中》的专辑,也开始质疑了起来。 紧张…… 害怕的心理渐渐地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咬着嘴唇,嘴唇有些发白。 “晖哥,你还能坚持吗?” 就在这个时候,车上,一个话筒和摄像头摆在他的身边。 杜晖下意识地站了一下身体,脸上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这些生活,我习惯了。” “晖哥,如果,明天那张正在发售的《在雨中》专辑扑街了,你会怎么样?” 这是一个极不友好的问题。 问题相当于一个孩子即将出生,然后旁边有人问母亲,如果是死胎那会怎么办…… 杜晖突然变得非常愤怒,就算是知道这是在录纪录片,他也依旧愤怒。 他的脸变得潮红,牙齿咬在了一起,咯咯作响,但随后,他渐渐又闭上了眼睛。 “我不知道……” “你还会唱歌吗?” “我,大概……会的吧。” “……” 当回答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杜晖突然变得没那么坚定了。 之前没出专辑之前,他一直抱着自己出专辑了,有公司看好了,自己会火,自己是有才华的,只是暂时被埋没而已。 而如果…… 当当出了专辑,然后自己引以为傲的原创主打歌,如这些天在市场里看到的那样,无人问津的话,那么…… 那是一种信仰的崩塌。 摄像头移走了。 杜晖靠在椅子上,开始变得像个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 十一月三日。 车开回了燕京。 《毕业那些年》纪录片的上半部,已经录制好了。 杜晖跟学生们道别,然后,回到了出租屋里。 孤零零的出租屋里,显得有些阴冷感。 期间,徐胜男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在雨中》这张专辑准备在线上线下一起打榜。 十一月,并没有什么重量级歌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