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洛依坦诚,叶郡守夫妻也没了芥蒂。
叶郡守坦然道歉:“是我夫妻二人想左了,对不住。”
随即叶郡守又叹了一口气,感慨起来:“肖家主支虽然远在大理,可百年望族的根基和影响却极其深远,我就算是秀山郡的郡守,也难以与之抗衡。”
“还请勿怪。”叶郡守说完,坦然行礼。
肖洛依摆摆手。
饭后夫妻二人回屋,肖洛依说起了自己今日要跟苏柳儿打探的原因:“我算了算,我跟她似乎有些缘分。”
陈怀瑾对娘子的判断从来就没有质疑过,闻言点头:“我信你。”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这种夫妻关系,最是轻松,不用过多的解释,只有全然的信任。
听说肖洛依住在郡守府,第二日屈金钊并没有上郡守府来找他们夫妻二人,反倒是叫人调查起了他们的来历。
当听说肖洛依居然是玄门中人,很会占卜算卦、相面寻人时,屈金钊又有些发慌。
什么意思?
外地来的玄门中人,会占卜算卦、相面寻人?
住在郡守府中?!
莫不是郡守想要让肖洛依帮忙找寻叶永春?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叶永春在哪,可他却不想让任何人找到叶永春。
当然,就算是找到了也没用,叶永春大概就剩下一副骨架子了吧?
死人能说什么?
又能做什么?
屈金钊这样安慰着自己,却又难掩惶恐,以至于苏柳儿给他送汤来书房时,他手一哆嗦,将汤碗推到了地上去!
“哗啦”一声响,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苏柳儿惊跳一下之后,看着屈金钊很是委屈:“相公你这是怎么了?自从昨日之后,你就一直发呆。”
想起若是真的被郡守府为难,自己还要靠着苏柳儿的外祖家脱身呢,屈金钊定了定神,当下就伸手将苏柳儿拉进了怀中,手熟练地探了进去。
“娘子,我在想,我何德何能,能抢过郡守府小公子,得了你做我的枕边人!”说完就亲了苏柳儿一口。
苏柳儿从前跟叶永春也是有些眉来眼去的。
毕竟对方是郡守府的嫡出公子啊!
奈何大半年前叶永春不知所踪,也没有只言片语回来。
叶永春又是个出了名的浪荡公子哥儿,也有身边知情的小丫鬟说叶永春“说不定是跟了哪个小娘子跑了”!
期间屈金钊各种讨好迁就,各种低三下四、曲意逢迎,让苏柳儿的小女儿心思得到了大大的满足。
一来二去,等屈金钊叫人上门提亲时,苏柳儿就含羞点头了。
屈金钊常年混迹青楼,还时常有大胆的小娘子主动勾搭他,那一身床笫间的技巧早就练得纯熟,自然是将苏柳儿拿捏得服服帖帖。
此时心中存着将苏柳儿当成以后的救命稻草的念头,屈金钊更是使尽了浑身解数,口手并用,很快就将苏柳儿揉捏成一团春水,双眼迷离得不知今夕何夕。
书房里很快传出了不可描述的动静,且较寻常更为大声狂乱。
可屈金钊到底还是不放心,翌日找了个借口出门,让人给陈怀瑾夫妇传信,说是想邀请陈怀瑾夫妇登山。
陈怀瑾问肖洛依,肖洛依直接拒绝了:“不去,累得很。”
自从得了叶郡守的信任,没人监视,陈怀瑾胆子就大了,昨夜搂着肖洛依欺负了半夜。
肖洛依此时只想吃饱了就睡觉,谁耐烦去外面飙演技?!
到了下午时分,叶郡守让人来请,肖洛依和陈怀瑾收拾利落去往前院时,远远就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哭声。
叶永春的尸首找回来了?
肖洛依和陈怀瑾对视一眼,加快了脚步。
确实是叶永春的尸首找到了。
只不过拉回来就只剩下了一副骸骨和一身破烂的衣裳。
一截先天短小的尾指骨成为了认领叶永春尸首的有力凭据。
正是因为出生时右手尾指天然短了一截,叶永春也格外被郡守夫人疼爱,于是宠坏了。
郡守府上下一片嚎哭之声。
叶郡守决定给叶永春举办隆重的法会,请了高僧念经超度,同时让肖洛依帮忙,找个吉穴落葬。
叶永春并无子嗣,因此无关后代,肖洛依照着郡守府的要求,给找了个吉穴。
灵堂布置起来,虽然叶永春年纪轻轻横死在外,但因为叶郡守的人脉广,许多人家还是来人吊唁,最诡异的就是:屈金钊也来了。
屈金钊不想来,但是他不得不来。
所有人都知道,屈金钊是叶永春最好的朋友。
若是叶永春尸首找回来,屈金钊人却不到,谁都会觉得不正常,进而怀疑到他头上。
于是屈金钊硬着头皮来了。
当他在朱红大棺前拈香下跪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整个后脊梁都是冰凉的,一路凉到天灵盖!
他抖着嗓子,几乎哭出声来:“兄弟啊,你一路走好!早日投胎富贵人家!”
求求你别来找我啊!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
就在屈金钊磕完头,准备插香进香炉的时候,香炉后一阵风吹过,一张煞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