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指挥使的信物
贺越飞快抽手,怒声道:“年都尉,请自重!” 年松玉不仅不自重,还一副急色模样,将少年一把揽进怀里,低头就亲。 贺越吓得面无人色。 好在斜刺里冲出一人,一拳打向他面门! 这一记重拳虎虎生风,若被打中,年松玉至少要飞出一丈,鼻青脸肿。 但他见机很快,身体微缩,以拳对拳,同时一腿踢向对方胸膛,用劲很大,显然动了怒火。 但这么一来就松开了贺越。 那人其实虚晃一拳,杀招却是左手的短刃,不声不响刺向年松玉肋下。 年松玉既然发觉,他也后退两步,先知先觉地躲开那一腿。 贺越的喝声才至:“住手!别打了!” 来人正是贺灵川。 他不待年松玉发话,就歪了歪头,一脸惊讶:“年都尉,怎么是你!” “我还以为哪个不要脸的登徒子偷摸进门,想坏我家老二清白。”贺灵川奇道,“年都尉,你在他茅房前面站着作甚?” “我认床,夜里睡不着觉,随意走动走动,碰见贺二公子就谈谈心。”年松玉拍了拍袖子,“大都才是真正鱼龙混杂之地,你们从乡下过去那里,更需要人照应。” 他向贺越温文一笑:“贺二公子,难得我们投缘,明晚再找你喝酒如何?” 贺越脸色煞白,一声不吭。 “好啊,到时候我跟老二必定奉陪,不醉不归!”贺灵川一把接过话头,“就是我喝酒玩耍的劲头有点大,年都尉你要忍一忍。” 年松玉呵呵两声,总觉这厮神态有点委琐,不想搭话。 贺灵川又道:“对了,走露我重伤消息的人查到了么?想来是内奸!” 年松玉的笑容慢慢消失:“还没有。”说罢转身,施施然走了。 他一消失,贺越就奔去池边洗手,速度快得像被射中尾巴的兔子。 贺灵川听他罕见地骂了句脏话,又见他脸色发白,洗手洗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刷层皮下来。“大哥,幸好你在。” 他终究只有十四岁,再怎么少年老成,这种时候也要倚赖兄长给自己撑腰。 “看他那欠揍样,我也手痒。”贺灵川安慰他,“不过就算我不在,他今天也不会真对你下手。” “他装的?”贺越皱眉,“我查过年松玉,他好像真有这种爱好。” 几代鸢帝都好男风,遂成大都风尚,常见上流权贵豢养美男。像贺越这样眉清目秀的少年,正是某些人喜欢的猎物。 “装不装,不清楚。”贺灵川嘿嘿一声,“但他恐吓你,为了你的清白着想,我们家就不得不加紧办事。下午利诱,晚上威吓,这叫双管齐下。” 他用力捏了捏弟弟的脸蛋:“看这细皮嫩肉,难怪别人心怀歹意。早让你跟我一起练武,你不肯。” 贺越“啪”一声拍开他的手:“他们已经急不可待。是因为盘龙沙漠变化在即?” “或许吧。”贺灵川转身往外走,“你早点睡,我去找些吃的。” “大厨房的矮柜经常藏着点心。” “今天是什么?” “一盆核桃糕。”贺越咳了一声,“不过只剩一半了。” “不是苹果蜜酥?”贺灵川恍然大悟,“我说怎么有时找不着,原来是被你偷吃了!” 走到僻静无人处,他才用力甩了甩左拳。 “咝,好痛。”他看了看发红的指关节,没破皮但有点肿,“年松玉那厮,有点货嘛。” 他这拳头常年用铁砂和火石煨过,能轻松打断碗口粗细的刀木。可是揍年松玉那一拳,传回来的力道却震得他指骨生疼。 ¥¥¥¥¥ 次日一早,两位客人就被请到主厅,贺淳华亲自给他们报喜。 “整具豹尸都被找回。”贺郡守昨天忙到深夜,只睡了一个时辰,但现在容光焕发,比两个儿子还精神,“不过我想,两位应该只要这枚豹牙。” 他一摊掌,亮出那枚豹牙。 年松玉迫不及待凑近:“看看!” 没人关心豹尸是怎么被找回来的。不过是一套说辞,大家心知肚明。 但贺淳华却叹了口气:“我还道是哪个对头暗地里下手,毕竟黑水城地处边塞前线,外敌环伺,想不到有这么多内情。耽误国师大事,请两位千万恕罪。” 孙国师还能说什么,只能宽宏大量:“无妨,不知者不罪,何况贺公子也曾身负重伤。” 于是贺淳华取出那枚豹牙,将内容物都倒在一只锦盘上:“都在这里了,国师请看,哪一样是信物?” 众人围上来看,而孙孚东要了杯水,往里面投进一颗草籽。 才晃动两下,草籽就开始生根发芽,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 仅仅十余息,它就长成一株开花植物,并且只开一朵毛茸茸的白花,花作六瓣,指甲盖大小。 孙孚东拿起锦盘上的东西,一样一样凑近小花。 花儿没什么动静,直到—— 直到贺灵川拿着那半截断梳凑近,白花忽然就谢了,连茎叶都枯萎下去,最后化作粉末,漂散在水中。 “应该就是它了。”孙孚东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