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风雨行(19)
局面南面还打的起来吗?”雄伯南忽然插嘴。“按照情报,江都禁军果真是按照我们的劝,顺着淮水走了。” 这个话题一开,众人议论纷纷,白有宾立即便想言语,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乃是他忽然回过神来,还是应该先看看这些黜龙帮高层的战争意愿再开口……真要是人家上下一致不准备打,自己却先摆出立场强行煽动战争,怕是要被打杀了当诚意的。 这个世道,先活下来再说。 果然,白有宾仔细听了一二,很快就听明白了一些东西,那就是这聚义堂上的人多数还是想打的,但似乎之前早有讨论和决定,乃是除非禁军主动侵略,否则就不会大动干戈……所以都以为这一仗怕是真要打不来了,以至于有些遗憾和无奈。 唯一值得注意的是,那位理论上算自己妹夫的张首席似乎对这个讨论并无多少注意,反而有些出神。 “说这些没什么用。”最后,是明显沉稳,或者说更像是放松了许多的徐世英出言中止了讨论。“他便是真打不起来,咱们也要做好防备的……” 说着,看向了张行,俨然是要尊重这位首席,请后者开口。 “不错。”孰料,李定先行看着张行开口。“所以我还是要去一趟前面,亲眼看看各处地形……真要打起来,再做准备不免仓促,而想要计划得心应手,一百个斥候都比不过亲眼去看看战场。” “这是自然。”张行也回过神来,正色应声道。“让天王随你去,以防万一。而且,你跟我、徐大郎、单大郎,离开大军时,最好不要在一起;到前线又脱离大军时,连任意三人都不要轻易聚集。” 白有宾在军中厮混多年,几乎立即会意,天王是雄伯南,这是最高武力不说,而其余四个人,应该就是负责打大战的统帅人选了,最起码是有部分主力调配权的大将。 而这其中,其余人倒也罢了,什么徐大郎和单大郎他也知道是谁,唯独一个李定,这才刚刚投降,居然就有这个指挥权,却有些让人惊愕了。 李定、雄伯南各自颔首不提,徐世英干脆主动来问自己想问的:“首席要回白马?” “不止是白马,济阴、荥阳、黎阳、将陵,都速速走一遭,看看后勤,查看下北面防务。”张行有一说一。 徐大郎等高层也会意,集中兵力来淮北是必然,但也必须要防备河北与东都,实际上,黜龙帮除了被迫留下陈斌、魏玄定、窦立德这些重要成员在河北外,还被迫留下了相当数量的防护兵力,以作防备与战略欺骗……但这还是不稳当,所以,张行此番北上,白马、济阴是查看后勤,后面几个地方就是故意露面,震慑河间军与东都,甚至不大可能触碰黜龙帮的晋地兵马了。 “这位是白有宾,禁军鹰扬郎将……其父白横俊死在了江都军变之时。”谢鸣鹤终于开口,指向了白有宾。“此番专门来投。” 众人听到其人姓名与其父姓名,不由神态各异。 而白有宾情知到了关键时候,立即起身团团拱手,然后正色做了解释:“张首席,诸位黜龙帮的好汉,在下此来不是为了什么求报父仇……曹彻丧尽人心,自寻死路,我父子念在大魏俸禄恩情,尽力而为,落到那个局面,也只是天意,并无什么怨恨……今日至此,只是因为司马化达有了自立之心,在军中作威作福,我既得罪了他,只怕落得一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所以脱出来,只求一份生路。” 众人听闻只是避祸,而不是恳求出兵,纷纷释然……毕竟,想打是想打,却没人愿意为了一个曹彻的忠臣孝子来打这一仗。 还是李定,依旧不守帮内秩序,再度抢问:“白二郎自徐州来,禁军此行虚实,所有将领修为、兵力配置、后勤数量,能否告知?” “这是自然。”白有宾立即应声,这是他此行最大的本钱,却又不能有半分犹豫。 就这样,李定迫不及待来问,白有宾则有问必答,双方连续二三十个会合,方才止住。 “如何?”张行等了片刻,看向了若有所思的李四郎。“可有什么想法?” “想法自然有,但还是要去前线看一看的。”李定回复倒是妥当。 张行点点头,看向了白有宾:“白将军呢,你觉得如何?能打起来吗?” 白有宾犹豫了一下,给出答复:“我不晓得。” “那若打起来,你觉得我们能打赢吗?”张行继续来问。 白有宾张口欲言,但还是决定保持低调:“在下只是一个郎将,七八万人的大军胜负,如何是我能知道的?” 张行点点头,不置可否,只是继续来问:“那你觉得应该打吗?” 白有宾压抑住自己在江都军变前平素性情带来的冲动,只是来笑:“张首席说笑了,既不知胜负,如何能说该不该打?” 张行也笑了,却又回头朝着聚义堂侧房里喊了一声:“虞文书,你瞧瞧,白将军可比你谨慎多了……不像你,见到我就说,司马化达可破,引得许多人觉得你是想报仇想疯了。” 白有宾愣楞看向那边,却见到一位江都故人自侧房内走出,正是之前来“传旨”的虞常南。 虞常南面无表情走过来,当众拱手一礼,言辞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