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赵郡守也写信说过,屈突将军是昨日刚刚送信说过,王将军更是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便是对你,也不止说过一次两次……但恕我直言,这些人眼下各自之情状更能说明我的诚恳,我是真心实意想与你共襄大事,开创未来的。” 司马正叹了口气:“我也信你张三郎的诚意,只是天下分崩,人各有志,你张三郎才智过人,我素来敬服,又何妨稍作屈尊,助我重定天下呢?” 这似乎是一个万能的拒绝诚心的理由……唯独李定在旁莫名有些尴尬。 “不一样的。”张行摇头以对。“我不止要重定天下,还要黜龙的。” “那就可惜了。”司马正昂然答道。“早十年前,天下人就知道我司马正要成龙的。” “非要打吗?”张行无奈至极。 “不是针对你。”司马正平静宣告道。“天既降大任于我,我就要以此为根基重定天下,张行如此,白横秋亦如此。” 张行沉默了下来。 他从没指望司马正会纳头便拜,实际上,东都本身的实力和政治影响摆在那里,加上司马正的家世、才能、品德,几乎要成为大魏崩塌后天下数得着的三大势力之一。 没错,在张行眼里,完成某种胜利最大的对手是白横秋,最大的阻碍就是眼前之人,最终的标志是东夷,而什么梁公、淮右盟、幽州、河间、南岭,他倒不是说不重视,而是委实没法抬到前面来。 唯独阻碍归阻碍,张行也没指望对方真的会以礼来降,只回到这一战本身,还是那句话……双方没有打的必要,因为打的结果都可以谈出来的……但对方还是这般梗着脖子,这就可惜了。 张行隐约意识到,对方可能是因为这一年的变故和过往双方的交战经历,有了一些钻牛角尖的意思。 一念至此,犹豫了一下后张大首席并没有再与对方计较这个,反而转回话题:“司马二郎,关西那里你还是要注意……不是说白横秋本人多么厉害,而是说他若能合关中、晋地、蜀地三处之力,巫族根本不可能是他对手……更不要说,巫族看似赳赳,其实难副,一旦在关中享受到了富贵,势头就没了,何况他们本就是诸多部落混合而成,不能持久。” “这是金玉良言。”司马正平静做答。“但不要紧,据我所知,白横秋还在汇集兵力、调略巫族头人,估计要等到夏末再动手,以图渭北秋收,咱们有的是时间。” “原来如此。”张行点点头。“既如此,便没什么可计较的了……各自回去开战吧。” 说完,这位黜龙帮首席便已经勒马回转,往自家阵中而去。 这下子,不要说司马正,便是跟来的李定、雄伯南、秦宝等人也全都面露诧异,但阵前总得尊重首席权威,只能强压不解,追随自家首席归阵了。 而司马正,盯着对方背影发呆了许久,几乎要等到对方回到那面大旗下,方才缓缓率几人归阵。 临到自己旗下,其人方才尴尬失笑,与留守在这里的吐万长论、尚师生等人解释:“本想继续厮混下去,等正午日头偏过去,不想张三不中计,待会作战,太阳对着我们,咱们要失一手了。” 吐万长论心态摆在这里,自然无言,但在龙囚关闭了许多年的尚师生却不以为然起来:“大将军说的哪里话,这般大军作战,怎么可能因为日向便失手?便是日向不利,你让我换宝马来做先锋,必可扳回一城!” 司马正想了想,正要用此人志气,便也点点头:“如此,就看尚将军威风!” 另一边,张行回到帅旗下,自然调配部队,准备应战……黜龙军此战用的是他们擅长的保守战法,主力部队背营而列,后半截其实已经渗入到了营垒中,然后集中精锐到正面、前面击破来犯之敌,所谓以打促和,以攻为守。 不过,眼见着部队调度妥当,徐世英等人都各自落位,李定却忍不住来问一件事情:“你怎么连谯城的事情说都不说?” “谯城就在身后,肉眼可见,司马二龙全程佯作不知,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张行骑在那匹劣马上缓缓以对。“我们知道他的意思,他也知道我们要做什么……毕竟是父子,何必说出来,故意让人难堪呢?” 雄伯南在旁醒悟过来,不由一声叹气。 而李定则目瞪口呆看着身前之人,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嘲笑还是该佩服……无论如何,就是这种小事,他李四是万万想不到的,他总觉得这种小聪明于大局无益,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他也渐渐意识到,可能就是这种小事,让眼前的张三“能得人”。 一旁秦宝想的倒是更多一点,他当然知道这是他三哥的手段,而且单就此事来说,可不只是留情面,把人家爹扔出来计较这件事,司马正虽然在逃避,但估计也早就有心理准备,就是丢脸罢了。可与之对应的,三哥刻意引而不发,未必不会让对方重新纠结此事,信息也是传达到了的。 很难说哪个效果更好。 正想着呢,秦宝忽然感觉胯下黄骠马有些异动,他也感觉到了一丝怪异,却是抬起头来,望向前方,彼处东都军大阵中裂开缝隙,一彪人马当先而出,正在前方列阵,震得地面隆隆作响,而为首者骑着一匹带了马面甲和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