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宛如无限递归的镜像。 但那并非镜像,而是真实。 上下左右前后、过去现在未来……一切的世界都已在这怪物的腹中。 它的头尚在时间的开端,而尾巴却已经延伸至时间的尽头。 数不尽的时空在它的腹中沉浮,无数的宇宙闪耀着光辉,构成了它的躯体。 贪婪、暴戾的怪物,终于在时间的尽头吞下了一切,将所有的一切都吞入了自己的腹中,却依然无法满足。 贪欲之龙,自噬之蛇,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绝望,因为饥饿而疯狂的怪物,唯有吞噬自己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而那幻影口中的一切,也正是被吞下后的一切时空。 “……” 在哪里。 创世者听到了幻影的咆哮,它在寻找,寻找那个全知全能者。 眼下,也仅有它还有可能解决怪物的饥饿。 但创世者却只给出了如之前一般的回答。 “它已经不在了。” “它在哪里……” “它永永远远的不在了。” “……” 而回应创世者的,便是幻影的愤怒,曾经将创世的神灵吞下的它,又一次吞下了创世的神灵。 在这股力量面前,创世者并未反抗,因为反抗亦是徒劳。 在光辉的身躯破碎前,神发出了嘲弄的笑声。 “无心的怪物,纵然将一切都吞入腹中,又能做到些什么。” 于是,神被怪物吞入腹中。 而在原地,幻影的愤怒声响起,它咆哮着,发出了一个名号,一个无法以人类声音发出的名号。 “奈亚……” …… 某处世界,公元1930年。 地球,美国。 一位身形消瘦的中年人正在书桌上写着什么。 “我不明白,犹格索托斯到底是什么呢?它到底长什么样?您经常提到的无数球体又是什么?难道是泡沫吗?” 男人用干冷的文笔写着,描述着自己所认为的犹格索托斯。 “它是门,是钥匙,是看门者,是一切时间与空间的支配者……” “这一切的描述,其实都是在指犹格索托斯的本质——它是一个活着的世界。” “所有的时间与空间共同构成了它——犹格索托斯,那无数的闪耀球体,其实就是无数大大小小的宇宙。” “也正因为如此,犹格·索托斯知晓大门所在,因为犹格·索托斯即是门;犹格·索托斯即是门匙;即是看门人。过去在他,现在在他,未来亦在他,因为万物皆在犹格·索托斯的体内。” “也因为一切时间、空间都是犹格索托斯自己,所以发生在任何时间、空间之内的事情,犹格索托斯都知晓,是全知全视之主。” “他知晓旧日支配者曾于何处突破;他亦知晓旧日支配者将于何处再次突破。他知晓这世上的哪些土地曾饱受彼之蹂躏;其也知晓哪些土地仍旧承载彼之践踏;他亦知晓为何当彼践踏受难之土时,却无人得以眼见彼之容貌……” “一切皆在犹格索托斯中,犹格索托斯亦在一切中……” “这一切,都因为一切的时间与空间,便是犹格索托斯自己。一切的故事都发生在犹格索托斯的体内,一切的旧日支配者也都在犹格索托斯体内,乃至是犹格索托斯自己。” “也因此,犹格索托斯知道一切,因为它正存在于一切之中……” 男人写了很长很长,最后勉强将自己所理解的犹格索托斯描述了出来。 最后,它写到。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最初想把这些故事叫做犹格索托斯神话的原因,因为犹格索托斯本就是类似罗马、日本、埃及、地球一般的名词。” “犹格索托斯神话,正是发生在犹格索托斯体内的神话。” 耐心的回复完了这个读者后,男人拆开了下一个读者的来信。 “洛夫克拉夫特先生……请问,伏行之混沌……” 这位读者提了一些很有趣的问题,很是戳中了男人的痒处。而其中就问了一些关于男人书中,奈亚拉托提普的话题。 男人沉默着,然后写到。 “很感谢你的来信……关于伏行之混沌,我想你可能更应该关注其千貌之神与外神信使的身份。” “在很久以前,我曾经说过,我做过一个梦,在梦中是一处阴暗的洞穴,我沿着洞穴前进,在我身边是微弱的光,在光之外却是深沉的黑暗。” “在那黑暗里,仿佛有无数的声音在窃窃私语,它们可怖,让我恐惧。而最终,那些黑暗之中的低语蔓延出无数的阴影,朝我袭来,将我吞没……” “这就是我创作奈亚拉托提普时的理念,那些黑暗之物投射进人类身边些许光明时,那些匍匐在地上、延伸出来的诡异阴影……” “奈亚拉托提普,你也可以认为是人类对于不可名状之物的认知,因此它有不计其数个外貌,是外神们的信使,与人类接触最为频繁。” “……” 消瘦男人写着,却完全没有意识到,在自己的身后正有一个阴影存在。 那个阴影抱胸而立,静静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