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他是谁
主将名额,那么他这次就没有掌营可能了。 他这次来星月原战场,就是为了镀金、沾光,扬名立万。 岂能止步于此? 若是就这样灰头土脸的放弃,那他何必来吃这个苦。在静海郡做土皇帝,难道不够潇洒吗? 他知道,自己趁姜望不在,扯其做虎皮压人,已是恶了重玄胜。但没有想到,对方能绝情至此! 真有这个必要吗? 一定要把他高哲推到对立面去? 高家和重玄家之间的利益联系难道不考虑了? 但重玄胜这边已经完全说不通,他只能转头看向晏抚:“晏兄,姜望已是古今第一,铸就传说的人物,不缺这一两场名声。就算后面来了,在哪营也都好安排。咱们都是朋友,有必要如此吗?” 晏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终只是温声道:“姜望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你要是开口进他的营,一个副将的位置能拿住。” 有很多伤人的话可以说,晏抚最终还是给他留面子。 但高哲丝毫没有感受到宽慰,只觉得荒谬。 我堂堂静海高氏的继承人,去哪营拿不住副将?这还需要求姜望? “你们非要逼我是吗?”他咬牙道。 晏抚摇头失笑,却是不再说话。 他待人温和,不代表他怕事。曾说要提刀斩尽闲言、不拘对方出身的人,怎么可能会怕事? 只是保留最后一点情面,不予计较。 这是类似于成人对孩童的宽容。 意识到这一点的高哲,几乎把牙齿都咬碎了。 他最恨的就是自觉在这群人里没有得到足够的尊重,如今竟连晏抚也对他如此! 但等到重玄胜开口后,他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不被尊重”。 “你好像觉得姜望不占这个营,你就有位置一样。”憋了很久怒气的重玄胜,冷眼看着咬牙切齿的高哲:“你是比文连牧强,还是比田常强?人贵在自知,可我看你好像完全不知自身斤两!田常杀你不会比杀鸡难,你还以为你挑了软柿子?” 田常微笑不语,虽然惊讶于重玄胜的敏锐,但面上并不表现出来。 而重玄胜的这番话,一下子点炸了高哲,积蓄了许久的怨气一下子炸开:“姜望又如何!?他是有三头六臂吗?我跟他吃饭喝酒,却也没看出他有什么不同!他那传得神乎其神的战绩,还不知是不是真的!” “挑战天府老人的传说?你们不觉得可笑吗?万恶、削肉、揭面、砍头,哪个不是外楼境中强者、恶贯满盈的存在?姜望却能够以一敌四?那三个人魔被姜望杀死的时候,真的是全盛状态吗?还是被余北斗压制之后的状态呢?从临淄到海外,姜望惯会造势,你们也跟着骗自己吗?” “你对姜望的敌意真是莫名其妙,难以理解。”晏抚皱眉道:“他何曾得罪过你?” 高哲实在受够了这些人的轻蔑,也做好了破罐子破摔、彻底撕破脸的准备。重玄胜他们不给他留脸,他堂堂一个大世家的继承人,难道还得继续供着哄着他们? “不能自圆其说了,所以说这个是吗?”他冷笑道:“我们要谈的不是他得没得罪我,而是他凭什么人都不在场,凭一个名字就要拿下主将名额!他是谁?他够得上吗?!” “看来你是对姜青羊积怨已久。”重玄胜淡声道:“等他来了,我是不是该叫他给你道个歉,问问他是怎么惹你不开心了?” “那就等他来了再说吧!”高哲冷声道。 这时,在王夷吾身后,有一个声音说道:“万恶、削肉、揭面、砍头,四位人魔围攻姜望的时候,都是全盛状态,这一点千真万确。” 众人循声看去,却是那容国的天骄林羡。 高哲这会爆发起来,颇有舌战群儒的气势,哈哈一笑:“你又知道了?” 对着林羡,他更是不留余地:“你在这里这么舔姜青羊,他可知道?他会摸摸你的脑袋,赏你骨头吃么?” “我当然能知道。” 对于高哲的侮辱,林羡仍是不卑不亢,直视着他,字句清晰地说道:“因为四大人魔围攻姜望的时候,我正在现场,看得清清楚楚!我林羡三岁练刀,十五冠绝容国同辈,十七提刀上观河台,与天下英雄交锋。虽未能夺名,料想也没人能小觑我。高哲你且扪心自问,可能接我一刀?今日你如此辱我,是凭借什么呢?仗齐国之势?静海高家之势?等你什么时候能像姜望一样,堂堂正正靠自己,再来质疑姜望的战绩吧!” “你说……”一直保持沉默的西渡夫人,亦有些动容:“姜望独斗四大人魔的时候,你在现场?” “战场就在断魂峡的乱石谷,彼时我藏身先天离乱阵中,亲眼目睹那一战!” 林羡斩钉截铁地说道:“万恶之恶报神通,削肉之同归神通,揭面之人面神通,还有砍头人魔的极煞饿鬼身,无不强横至极。姜望在那一战里表现出来的实力,完完全全打破了我对内府境的想象极限,翻遍史书也未见此般人物!我林羡一生不服人,但对姜青羊,我心服口服,只有仰望!” 全场无声。 就连高哲,也不得不冷却了下来。能够如重玄胜所说的那样,仔细地掂量自己。 直到现在,人们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林羡这等坚忍顽强的人物,能说出那句“甘为姜青羊门下走狗”。 设身处地,若是他们能够亲眼见证传说,只怕要比林羡更狂热得多。 “我想我知道姜望是谁了。”西渡夫人淡声道。 这句话是回应高哲之前的质询。她当然一直知道姜望是谁,但是对于那个可怕的战绩,还是有些疑虑的,毕竟天下间风言风语也不少。直到此刻被林羡所确认,于是真正“知道姜望是谁”。 “如果是姜望要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