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削得天字去两横
了戏命和姜望,也将真源火界短暂冲开。 可惜现在的敖馗,远非全盛之时。他的元神衰弱到难以直视,衰弱到在姜望面前堪称可怜! 戏命只是一顿,便立时归复过来,手弩连点,封住敖馗去路。 姜望更是丝毫无损,身如巨礁立深海,神如天门封海啸!反倒是一剑,又将敖馗斩回。 太可怕了。 即便是以敖馗的眼界,也觉得这样的神临姜望,实在可怕。 如此生死相决,以相近的力量,竟然根本找不到突破口!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小友!今日放我一马,来日与你荣华!” 回应他的只有剑光。 霜冷的、坚决的、锋芒无匹的剑光—— “我何人也?岂缺荣华!倒是缺一颗龙头垫靴上马!” 但在这个时候,天地之间,蓦地响起鬼哭之声! “猖狂贼厮,你们可知远古人族,是怎样兵器?”敖馗只剩半截龙躯,一只龙爪,反而敏捷了许多,边阻边退,连闪连避。唯有嚎声不绝,痛又凄厉: “歹命得凶,恨魂求怨!天荒地芜,恶鬼行世!” 一声哀哭天地恸。 他屠杀百万之巨,精选怨魂养在地底深处的恶鬼,于此时蜂拥而动,作为他的底牌,要再次掀起狂澜。 远古时代 ,妖族以人为食,以人为奴,以人为工具,以人为资粮,也以人为兵器! 敖馗杀人得鬼,在那个时代根本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但那个时代早已经过去了! 这些恶鬼,也早被察觉。 白玉瑕引军过万,难道只是为了战前骚扰、战后打扫吗? 自非如此! 随便集结一些散兵游勇,就能立即运转如意、成就军阵,那是曹皆那等级别的名将,才能做到的事情。 白玉瑕现在还不能做到。但身出名门的他,在反复指挥军队冲击疾火宫之后,也已经完成了对军队血气的混转,于此时得以简单的利用。 今于此地者,是琅琊白玉瑕! 鬼哭之声方起,他就已经一拍剑鞘,彗尾横空! “午未申酉,负气行流。迩来迷夜,劾鬼剑咒!” 万军之血气,勾动了他早就潜藏地底的劾鬼剑咒,并给予最凶烈的兵煞的支持。 兵煞最压邪祟! 放在现世,大军行处,哪有鬼祟? 任是什么鬼国,大军在手,说横扫也就横扫了。 在人们不得见的地底深处,恶鬼相杀,成千上万,受敖馗法令所召,一时都***起来。可早已埋伏至此的劾鬼剑咒,也在一瞬间迸发刺眼的光彩。 “午”、 “未”、 “申”、 “酉”,四个剑形大字凭空具现,磅礴血气在剑形字体上燎起血焰。它们交错疾行,穿于恶鬼群中,所过之处群鬼皆碎,无当一合。 更有无穷无尽的剑光,在白玉暇的催动下不断飙飞。剑丝混转,结成了一座劾鬼剑碑,从天而降,在那鬼窟中镇住万鬼,不使作祟。 这一手剑丝结碑的剑术,恰是从姜望那里得到的灵感。张巡的剑丝之术乃是神临手段,姜望自己仿出来的霜雪明,却是利用外楼星光,以更繁复的手段提前完成类似的杀术……也传给了白玉暇。 当然,仅仅是万人军阵,仅仅是劾鬼剑咒升华成的劾鬼剑碑,也不足以镇压敖馗的底牌。 恰是正在闭目诵经的净礼和尚,在敖馗出关受创、血尸不再被支持之后,能够腾得出手来——他就腾出了一只手。 左手仍然竖礼在身前,右手则是轻轻移开,以一种拈花般的轻柔姿态,翻转过来、轻轻按下。 轰! 巨大无朋的佛光手掌,掌心万字符轮转,便在那地底鬼窟覆落。 拈花院秘传,降鬼印! 这现世顶尖的印法,在琉璃梵意的催动下,竟如煌煌大日,照破幽窟! 数以十万计的恶鬼,好一似雪遇骄阳,纷纷灰飞烟灭。 敖馗焦切非常,一面与姜望戏命缠斗,一面暗催法诀,使群鬼纠连结阵,以至幽之力抵抗劾鬼剑碑和降鬼印。 但在这个时候,疾火毓秀推着轮椅轻轻巧巧往前。 发生在底下鬼窟里的战斗,可能没有多少人能够注意到。疾火毓秀显然不在那些弱小者的行列里。 她只是这样往前了一点点。 地底鬼窟便阴气狂流,万鬼如戴重枷,一个个行动艰难,而竟纷纷自行崩解。 浮陆之鬼,当受浮陆意志所制! 轰轰! 敖馗以龙角一触长相思,以龙须再鞭戏命,而在鬼窟之内,引爆了万鬼! 恐怖的爆炸瞬间将鬼窟炸塌,鬼窟下方不远处……即是幽天! 无数恶鬼落幽天,连同数以千方的土石,乃至降鬼印、劾鬼剑碑的力量一起,迅速被幽天消解了。 从破封出来到现在,他所有的手段都被破去,就连藏于地窟的恶鬼,也没能起到作用,索性 将万鬼一齐引爆——他要在疾火部腹地制造地窟缺口,以此引动世界的变化,为自己创造机会! 星兽***也好,天塌地陷也好,哪怕此世毁灭,也要活他一个敖馗! 但现场还有一个庆王。 图腾之灵的修为或者不算什么,曾经镇守无支地窟的经历,在这个战场上或者也不值一提。可他现在执掌王权图腾,是这一百年内的浮陆之主,他当然能洞彻地底的变故。 大军簇拥之下,他的王气近乎无限彰显。故是一翻掌,天地受命。一张创世之书已经出现在鬼窟之中、幽天之上,古老的泥版书无限膨胀,瞬间就将那炸穿的窟窿堵上了! 这补平的岂止是地窟? 也将敖馗最后的希望抹去了! 他仰天长啸,悲乎其鸣: “吾争皇主,争星君,事皆不成。盗佛宝,游宇宙,处处受限。乃至沦落身段,与小子为局,囚笼斗杀,竟也不成!自入浮陆以来,步步受制,处处不顺!空有远胜神临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