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七九章 发动!
杨文裕说完转身就走。 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顶级说客说完话也从不回头,要的就是这个信心十足的感觉。 除非李善长出言挽留。 可是他都走到院子里,也没听见那句‘先生留步’。 没想到李善长竟然没搭理他…… 这让杨文裕感到有些挫败,只好回到客房等回话。 谁知等了两天,也再没见到李善长,杨文裕终于忍不住求见,管家李贵却只说老爷偶感风寒,怕传染给先生,不便相见。 又厚着脸皮赖了三天,李善长的‘病’还没好转,杨文裕只好怏怏告辞。 李善长只让人给他封了盘缠,依然没有露面。让杨文裕意外的是,来送盘缠的居然是李存义。 将一沓宝钞塞给杨文裕的书童后,李存义送他出府。 经过小半年的修养,李存义已经不用拄拐了,只是腿还有点瘸。两人默默走出庄园,杨文裕才猛然惊醒道:“老弟能出来了?” “嘿嘿,托老先生的福,家兄刚刚解除了在下的禁足令,过不两天我也要回京了。”李存义笑道:“这两年可憋死我了。” “哦?”杨文裕打量着李存义,李善长这个节骨眼上放他出来,还让他给自己送行,这是个明显的信号啊。 便低声问道:“令兄可有话让你转告我?” “有。”李存义点点头,屏退左右后,方附耳道:“他说——‘我老了,命将不久,等我死后,你们自己去干吧’。” “哦,还有呢?”杨文裕颔首问道。 “没有了。”李存义说完便郁闷叹息道:“看来老我大哥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要当缩头乌龟了,又让老夫子白跑一趟。” “哈哈哈……”杨文裕却笑着摇头,拍了拍李存义的肩膀道:“那可未必。你品,伱细品。” “我品?”李存义给整不会了,直到杨文裕上车远去,也没品出个二和三来,颓然放弃道:“我品个几把啊!” 最烦这帮读书人,有话不直说,总让人猜谜了。 ~~ 离开凤阳后,杨文裕便马不停蹄赶回南京,连夜来到斛斗巷的胡相府。 胡惟庸披衣来见,听杨文裕讲述了到凤阳的详细经过。胡惟庸听后大喜过望,起身紧紧握着杨文裕的手,使劲摇晃道:“能说动韩国公,先生立了大功啊!” 他的理解力就比李存义高多了,知道韩国公那句话的重点在于‘你们自己去干吧’。至于什么‘我死后’,不过是既当又立的牌坊而已,没什么卵用。 难道死后支持他们造反,活着就不支持了?没道理嘛。 “呵呵,道理都是明摆着的。只不过韩国公被安逸和恐惧蒙蔽了,老夫只不过点醒了他而已。”杨文裕不着痕迹的抽出手来,以免被晃散了黄儿。 “好好好,老夫这下再无后顾之忧了!”胡惟庸激动的挥拳道:“我这就下令让北边尽早动手,送大将军上路!” “那这边呢?”杨文裕着紧问道:“一旦徐达遇刺的消息传到京城,皇上必定加强戒备,再想动手就难了。” “其实反过来也一样,如果让大将军知道皇上遇刺的消息,他第一时间就会回到自己的军营,那时候谁也休想打他的主意了。”胡惟庸沉声道: “所以必须要南北同时动手,前后最多差个两三天。” “这好难啊。”杨文裕都替他发愁。 “是啊,只有大将军回府的时候才有机会动手,可大将军有一年到头不着家,幸好天无绝人之路,咱们的人有把他叫回家的办法。”胡惟庸微微得意道: “只待那边日子确定了,我们这边就能同时动手了。” “胡相真是太细了。”杨文裕赞叹一声道:“有心算无心,必能一举成功。” “承你吉言!”胡惟庸淡淡一笑,随着有利条件不断汇聚,他终于渐渐有了胜券在握的感觉。 ~~ 胡惟庸虽然瞻前顾后,显得前摇过长,但一旦开始发招,就雷厉风行,一发不可收拾。 当天晚上,他便写好密信交给胡德。 次日天刚亮,秦淮河上一艘画舫,一个女史提着鸽笼登上艉楼,打开笼门。 笼子里,经过专业训练的信鸽便展翅飞出,径直朝着北方天际而去。 三日后,经过一次接力,另外一只信鸽飞抵了大工地似的北平城。 鸽子在北平城上空盘旋一圈,辨别方向,落在后海的一条僻静胡同内。 一个面容愁苦的佝偻老者,双手接住信鸽,取下其腿上的小竹管,然后将其放回鸽舍中。 老者进屋关上门,点着油灯,倒出小竹管中的密信,又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不起眼的《砚北杂志》,然后对着密信查找起相应的字眼来。 每查到一个字在纸上写下一个,便可将密信破译出来。 看完南边传来的指令后,他便将密信和破译的纸条烧掉,把书插回书架。然后出了房间到伙房里忙活起来…… ~~ 翌日天刚蒙蒙亮,老汉便推着一辆装满笼屉、木桶、桌椅的大车,缓缓出门,穿街过巷,来到什刹海南边的,德胜门内大街,开始在道边儿支摊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