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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能完美解释老板对戮怨的偏爱了。
“可是,我还是觉得大概只是戮怨工作比较努力罢了。”
当然,工人们中大多数还是露出了不信的神色。
毕竟那些拍肩膀之类的举动以前的杜厂长也对他们做过。
只是资本家伪善的表象罢了,用看似亲昵的方式让人为他更加努力的卖命,其实根本就是在压榨。
戮怨那个傻大个最近被糊弄得愈发不要命地工作,这就是证据。
没有多少人相信美貌的新任厂长会对戮怨那个恐怖阴沉的家伙产生那种念头。
不然为什么不早点把他给包养了去享福,反而继续留在屠宰场里干活。
“你们不懂,有钱人的情趣就是这样,哎!你们别走啊!我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
“不信你们等着瞧,老板他一定会做出更加明显的举动的,牵个手,勾肩搭背什么的,哎哎——”
刚刚还听着八卦的工人们对这个荒谬的八卦消息满脸嫌弃,没有理会满脸促狭的领头工人,很快散开了。
屠宰场里再次恢复了平静。
而还没换好工装的戮怨则继续坐在休息间角落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能看到他黑发下的耳尖渐渐泛起了显眼的红色,原本要套上工装的手掌不知何时放在了膝盖上。
似乎纠结着什么,手指下意识缠绕在一起。
漆黑的眼珠中也怔忪着,似乎想象到了一些从不曾幻想过的画面。
一些比血肉们做的更加难以启齿的画面。
“我们走吧,戮怨。”
戮怨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温和的声音。
他猛地抬起头,将刚才一直纠结勾在一起的手指松开。
绷带包裹的脸部明明看不出表情,却能让人感觉到一种肉眼可见的心虚。
“……”
酒疏漂亮的瞳孔从戮怨红透了的耳根扫过。
面色如常地继续说道:“时间快到了,我们走吧,需要先开车去N市,这里太偏僻了,没有直达的飞机,刚好我的私家飞机在修理。”
“对了,忘了问,你会开车吗?”
年轻老板略带困扰地询问着,他的司机最近也生病了。
他开始明白为什么这里那么偏僻了,很多东西都不方便,就连司机都找不到。
如果有游客来到这里,首先就会被这上世纪一样不便捷的生活方式给打败。
“我,会。”
戮怨出声,声音带着不太熟稔的生涩。
他很久没有说过太长的句子了,很不习惯。
面对这个漂亮的年轻老板,他似乎已经做了很多件以前不习惯的事情了。
连戮怨自己都有些不解,明明以前他最讨厌被打破习惯。
偏执,刻板,神经质才是他的日常。
但现在,似乎所有习惯都会因为酒疏而变化。
而他竟然丝毫不觉得难以适应。
“太好了。”
酒疏弯起狭长的桃花眼,露出得救了的笑容。
虽然,他早已知道惩戒对象会开车。
这个世界的惩戒对象或许没有太过聪明的头脑,但是在需要动手操作的东西上,他从来都无可挑剔。
而这也曾是他唯一可以获得他人认可,得到工作的凭仗。
直到在原著中被辞掉,才彻底失去了在社会中唯一的存在价值。
至少在惩戒对象看来,那是他唯一的存在价值。
一旦失去,就会被抛弃被遗忘,而在原著中他也确实如此,被遗忘在了社会的角落里,彻底疯狂。
酒疏现在只是想要给予他更多的肯定。
让他明白,他的价值绝不止是当一个屠宰场的屠夫而已。
“太感谢了,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戮怨。”
年轻老板脸上的笑容带着庆幸和惊喜,深色的瞳孔中满满的只映出了他一人的脸孔。
就好像他只有自己可以依靠,所以全身心地信赖着自己,依赖着自己。
“……不用、谢。”
戮怨低下头,避开了酒疏的目光,只露出红的快要滴出血来的耳尖。
作为一个称职的员工,这本就是他应该做的。
“那么我们走吧。”
说着,酒疏看到了身侧的行李箱。
明显是惩戒对象的,也就顺手拿起了行李箱的拉杆,但同时,戮怨也准备拉动行李箱。
片刻间,细白的手指与戮怨苍白粗糙的大手相触。
光滑柔软,是与戮怨粗糙满是伤痕的手掌截然不同的触感。
“!!!”
还没等酒疏反应过来,戮怨便首先错愕般瑟缩了下,绷带下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
他想起了刚才那个工人的话。
牵个手、勾肩搭背什么的,都是有钱人要包养情人的举止。
而他曾向神发过誓,远离一切爱憎,尤其是爱欲。
母亲也曾要求要保持纯洁。
只有永远纯洁才能得到仁慈的神的原谅。
“……”
酒疏看着自己手掌下覆盖着的苍白大手,似乎在略微颤抖,但始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