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飞却是暗暗警惕:原来他是外人。看样子与言家不和,却来这里拍马屁。此人居心叵测啊。
他心念电转,面上却不动声色:“言董、华总,都是误会。卢先生不过客气几句,我并不在意。”
言鹤鸣叹道:“楚先生心胸开阔,不拘小节。如此医德,当真让老朽自叹弗如。”
一番话说得周围众人频频点头,对这位年轻却不凡的医者愈发推崇备至。
楚云飞不卑不亢,却始终留意着卢东海的一举一动。
他知道凡事小心驶得万年船,不可掉以轻心。
当下效仿言鹤鸣等人,与会宾客寒暄客套一番,便告辞告退了。
待出了言家大门,楚云飞便沉吟起来。
一路风尘仆仆赶来海城,本以为只是重开诊所,安心行医。
可谁知刚一落脚,便接连卷入是非纷争。先是豪门贵胄的权力交锋,后是官商勾结的利益捆绑。
只是眼下囊中羞涩,开业所需,还得东挪西借,四处张罗。
楚云飞长叹一声。
自己一个小小草医,真的能在这弱肉强食的滩涂立足吗?
回想起白鹤真人的指点与寄望,楚云飞心头一热。
不!我楚云飞虽出身寒微,却怀济世之心。定能以医术扬名,报师恩,光宗耀祖!
想到这里,他精神一振,大步流星朝城中走去。
不想行至半路,却听旁人喧哗不已。
“快看,海城第一集团董事长发广告要重金请医!”“我的天啊,悬赏金好像高达百万!”“什么,百万?这董事长得了什么怪病,要花这么多钱治?”“管他呢,有钱不赚王八蛋。走,咱们也去碰碰运气!”“就是,百万悬赏,说不定捡了大漏呢!”
围观者人声鼎沸,争先恐后往广告处涌去。
楚云飞心头一震:海城第一集团?这不正是言鹤鸣董事长的企业吗?
他连忙穿过人群,挤到最前面,只见:
“本集团董事长言鹤鸣先生,不幸染患怪病。尝遍名医,始终无效。今广邀四方贤达,能医治董事长者,重金酬谢,决不食言!特此告示,请周知!”
落款处,赫然印着“海城第一集团”的大印。
楚云飞心念一转:不就是言董那病吗?我刚才不是诊治过了?怎的这般兴师动众,大张旗鼓?
他用袖子掩面,飞快从人群中退了出来。
原本就打算安心诊所,不想多管闲事。可一想到言鹤鸣的盛情款待,又实在于心不忍。
正当楚云飞进退维谷之际,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
“这位小兄弟,可是姓楚名云飞?”
楚云飞只觉这声音耳熟,抬眼望去,竟是那位须发皆白的玄清观谷主!
想当初在雷音寺初遇,受其点化,让自己茅塞顿开,得以在金城立足。这位谷主,可谓再造之恩啊。
楚云飞忙不迭地上前行礼:“谷主,晚辈楚云飞参见。谷主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望恕晚辈怠慢。”
谷主微微一笑:“无妨。我与你有师徒之缘,哪里还讲什么主客之分?”
说着,他目光如炬,意味深长地问:“适才我瞧你在告示前出神,是为那言董的事吧?”
楚云飞叹道:“正是。言董身染怪疾,屡治不愈。晚辈受其厚待,实在不忍袖手旁观。只是...”
“只是什么?”谷主鼓励他说下去。
楚云飞幽幽道:“晚辈本意只想安心诊所,救死扶伤。可眼下囊中羞涩,开业艰难。言董又身负重病,悬赏千金,令晚辈实在进退两难啊。”
谷主闻言会心一笑:“原来如此。其实这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生在世,孰能无欲?关键是如何驾驭它,让它成为济世利人的工具,而非迷失本心的羁绊。”
楚云飞茅塞顿开,恍然大悟:“谷主教诲,弟子铭记于心。”
楚云飞心潮澎湃,双目放光。
是啊!这简直是天赐良机,若错过岂不憾事?
他正要开口谢恩,谷主却淡淡一笑,负手潇洒离去。
留下楚云飞在原地,心潮起伏,跃跃欲试。
他暗自发誓:这一次,我必要全力以赴,妙手回春,震惊海城,扬名立万!
想到这里,楚云飞精神大振,急不可耐地朝海城第一集团大楼赶去。
果然,大楼前已是人头攒动,车水马龙。
一眼望去,黑压压挤满了前来问诊的中西医生。
达官贵人的豪车,接连在楼前泊下。
还有不少神神叨叨,装神弄鬼之辈,作法念咒,煞有介事。
楚云飞不禁皱了皱眉:看这架势,显然是嗅到悬赏的血腥味,争先恐后来分一杯羹。
他正犹豫要不要上前,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快看,海城中医学院院长何教授来了!”“是吗?他老人家不是只坐堂把脉,极少出诊吗?”“我的天啊,连堂堂院长都亲自出马了?看来言董的病,非同小可啊!”“谁说不是呢?能请动院长出山,上百万的悬赏,言董还真是下血本啊!”
众人纷纷侧目,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楚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