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春楼后面甲字号独院正房二楼小厅中。
张诚看着林芳平,笑着说道:“芳平你瞧瞧,这刘金海是不是像个一方豪强的气质嘞。”
林芳平也是笑道:“像,真真的像。金海你是不是又长肉了,怎么看你好似胖了许多?”
“谁说不是嘞,这一直在外面奔波,不掉肉,反倒是长了许多肉上身。”
“哈哈哈”
三人同声大笑起来。
“来,说说吧,你这小半年里一直在外面,可有些成绩了么?”张诚问着。
刘金海这时便恢复一脸严肃的神情,他沉声禀道:“回禀督帅,属下按督帅的军令,将麾下哨骑分为三路,
向北一支与苏易阳、刁大成他们保持联络,混在商队中熟悉蒙古情形,重点便是各地路途、水源,以及各处牧民守兵数量,却也招揽一些散落各地的牧民,都有向陈总爷禀报。”
他接着又道:“向南两路一走山西入河南,经蔚州、代州、忻州,过太原府境,再经辽州、潞安府到彰德,现已探至太原府境内,
他们四队人马由队官百总马元统一指挥,前时报来,在代州五台县北二十里的虎头山,有一个寨子刚被夺了下来,地势非常不错,交通也很是便利,马元准备先把这处寨子经营起来。”
“不错,先站住脚跟,后面才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张诚很是满意,他又继续道:“先把虎头山经营起来,是有必要的,不过,也不能因此放慢了手脚,你传话给马元,要他尽快在平定州固关附近寻一处地方,扎下根来,必要时可走固关、井径关故道交通畿南。”
“喏!”
刘金海大声应喏后,又接着介绍起来:“还有一路走畿南的保定、真定、顺德进入彰德府,这一路得益于牛头的元隆昌车马行相助,进展最为顺利,
现下,除去京师西门外元隆昌车马行,更有保定、真定、河间、顺德四座府城都有咱的车马行,为大军在畿南扎下根子省了许多力气。
目前,还有一队十名哨骑正在广平、大名二府境内探查,更是深入到山东省的东昌府与河南的彰德府、卫辉府境内。”
刘金海略停了一下,才又接着禀道:“到现今,属下已在保定府完县西十五里外的狼窝坡,顺德府邢台县西二十里的卧虎山这两处地方扎下根基,建起咱自家的山寨,且在获鹿县内还有魏知策将军家中兄弟的策应,在畿南沿太行山这一边几乎阻碍。”
“嗯,不错。”
张诚忽然想起一事,又道:“对了,刘金海,你想着这几日便南下巨鹿,到当年与东虏鏖战的贾庄故地,代我凭吊卢督臣一番,替本帅给他老人家烧柱香吧。”
“属下省得嘞,请督帅放心!”
“嗯,还有一事,就是顺路去趟高阳,代本帅拜访一下孙阁老,给他老人家备上一份厚礼,以谢当年为我照顾伤员之宜!”张诚又说道。
“是,属下记下了。”
张诚见诸事已定,正待休息一会,忽然又想起一事,问道:“你不是说带了几人来见本帅,现人在何处?”
刘金海这时才想起此事,他笑着抱拳道:“回禀督帅,属下在畿南收得一部人马,跟咱也确有些渊源,他们中的三个头领想拜见督帅,属下便将之带来京师,但未得督帅允准,却未敢直接带来。”
“噢!何种渊源,且先讲来听听!”
刘金海笑着又说道:“督帅有所不知,就在去岁鞑子入犯京畿之时,掳掠数十万丁壮一路北返,内中就有山东临邑的乡民,
他们被鞑子驱赶行进到遵化附近时,在一天夜里突逢鞑子营中大乱,其中有几位山东好汉便领着众乡民趁乱突围逃了出来,
他们一路过宝坻、霸州,饥疲交急之下,便趁乱破了两处大庄子,误打误撞之下就行到保定府完县境内,又遇到一伙山贼拦路,
无奈之下也只得入了伙,后来因为不满那山贼头领劫掠贫苦百姓,起了纷争,周黑虎领山东乡民竟一举击杀了那山贼头领,自此便在狼窝坡落了草。”
他接着道:“那周黑虎做了众人头领后,主动与周边官府交好,互不侵扰,更是与其他几处山贼相抗,护佑乡里,更组织寨中丁壮垦荒屯殖,在地方和乡间声名颇好。
后来,督帅阵斩岳托的事迹传扬开来,他才知那夜正是督帅突进鞑子营中击杀岳托,他等一众山东乡民才得有此良机出逃,便一直念着督帅的好,更是在山寨中为督帅立起长生牌位,每日跪拜。”
刘金海停下喝了口水,见张诚听得很是认真,才又继续道:“此后,属下沿太行山麓向南一路查探,得知有此一处寨子较为特别,便亲自登门拜山,
那周黑虎得知属下乃是督帅的部曲,非但好生招待,更带属下前去观瞧其为督帅所立的长生牌位,并言愿归顺督帅麾下效力,恳请属下为其说项。”
他说道此处便停了下来,坐在那里观察着张诚的态度,却见张诚放下茶杯,说道:“此番随你前来的除了那周黑虎,更有何人?”
“禀督帅,除了周黑虎外,还有其寨中二当家朱鸿伍,三当家朱一奇。”
“嗯,本帅还有些时间,你去传他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