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诡异的笑容
密县北,贼头于大忠还想顽抗,但他们毕竟只是一群土匪,对上河南当地的兵丁官差或许还可凭一腔血勇,再加上人多势众取得胜利。
但今天遇到的却是他们的噩梦,是连鞑子都不放在眼中的宣镇精骑,非但盔甲齐备,他们手中的短铳和刀枪对上土匪,那差不多就是降维打击一般。
二百三十余精骑一轮手铳射击,就突破了第一重步贼的防线,他们丢下百余具匪贼尸身,便向四下里逃散开去。
很多步贼原只是中了铳弹倒地哀嚎,可接着又被张诚他们纵马从身体上踏过,迸溅得满地鲜红狼藉一片。
于大忠原本还认为可以凭步贼将那二百余骑官兵拦住,自己领众马贼再一冲,两侧的饥民围上就是一阵群殴,这战也就结束了。
太天真,他真的是太天真了!
于大忠这边才催动胯下战马向前冲去,就见前方一阵铳炮齐鸣后,步贼就翻到在地一片,余者也是四散奔逃,犹如遇到鬼魅一般。
可这时战马已经催动,若是现在停下无异于任人宰割,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嚎叫着向前冲去:“杀,官兵就这点人,杀光官兵,吃肉喝酒哇!”
一群不知死活的马贼在他的鼓动之下,奋力扬鞭催马,挥舞着长刀马枪向对面的官军骑兵冲去,却不知死神正在等待着收割他们的生命。
“嗖”
寒光闪过,一支箭矢飞射而来,张成芳吓得猛地缩起脖子,且尽力将身体向右则倾斜,可那支箭矢却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射过。
“叮”的一声,射在了一名童子营骑士的胸甲之上,箭尖透过铁甲,却没有射入身体,有惊无险。
张成芳经此一吓,心中怒起,他冲在队伍最前,右手已收起短铳,持了一柄短斧在手,双腿夹紧马腹催动战马奔驰的同时稳住自己身体,左手微微抬起端平。
“砰!”
火光闪现间,一声脆响传来,烟雾腾起,铅弹自铳口激射而出,对面一名马贼应声栽落马上,在他落马的一瞬间,血箭向上喷溅而起,点点斑红在耀眼的阳光下飘洒成一片。
“砰砰砰砰砰砰”
紧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连连爆响,烟雾升腾起一片,铳弹横飞,对面的马贼纷纷跌落马下。
张诚居中,左边是童子营和马三壮的游骑,右边是林芳平的乙局亲军护卫,他们从对面马贼破开的口子对冲而过。
就在冲过马贼队伍的一瞬间,张诚瞄见一个马贼身披精良的铁甲,还打着一件墨绿色的披风大氅,在他右侧几乎与林芳平擦肩而过。
他忙大叫道:“留下他!”
于大忠虽然凶悍,却也不是一个傻子,他甚至被别人更为怕死,冲在最先的他见前面的步贼只一个照面,就已被官军骑兵冲散,便知此战绝难讨好。
他先是大声鼓动手下马贼前冲,自己却暗暗减缓马速,并将胯下战马微微兜转向右侧斜斜冲去,众马贼在疾冲之际,竟无人发现他的这些小动作。
本以为对面也是些不知死活的河南本地官军,却不知在三十步时候,对面竟突然一阵铳炮齐轰,将他们生生打窘。
数十马贼纷纷跌落马下,战马嘶鸣声中间夹着声声马贼的哀嚎中,于大忠与陈忠相错而过。
他眼见密县城池已被攻破,大把的金银粮谷女子和丁壮饥民眼瞅着就被李际遇、申靖邦二人抢了先,不由心中愤怒,他回手便将手中大斧向一名官军骑士甩了过去。
“砰砰砰”突然,又是一阵铳炮齐鸣,烟雾升腾间双方骑兵相错而过。
原来,张诚等二百三十余骑排成的是四列纵队,他们前面三、四排奔近马贼放铳撕开了裂口,便一冲而过,后面的骑士们则是在双方交错之时,方才举铳发射。
只这一轮交锋,张诚所部二百三十余骑,共四百六十余杆手铳打射出三百九十余颗铳弹,其哑火率竟高达一成半,这还是做工精良才有的效果。
既是如此,也射死射伤步贼一百七八十人,马贼近百人,如此战果,可以说这股贼寇已处于被击溃的状态。
才与马贼对冲而过,张诚便勒马兜转,大喝着:“兜回去,散开,尽歼这股马贼!杀”
“杀杀啊”
一众骑士们纷纷兜转马头,他们此番已变换成扇形阵,以张诚为中心向两边散开成一列横阵,向着慌乱不堪的马步贼寇围了过去。
马贼们毕竟是积年老匪,初时不知这股官军的厉害,但刚才对阵间自能感觉到这股官军绝非河南本地兵马。
他们都是滑溜至极,逃命的本事都已深刻在骨子里,哪还需要别人的提醒,未等张诚等人再次冲来,便三三五五的结队向着张诚来时的方向急奔而去。
倒霉的还是那些步贼,他们刚被张诚等骑士冲散了队伍,未等反应过来,一众马贼又策马奔至身前,许多来不急躲开的步贼就被马贼们生生砍倒在地上。
他们撕心裂肺的哀嚎着,眼中既有仇恨的怒火,也有丝丝的不甘,更有深深的怨恨,在地上不住翻滚,死死盯着向东北方向奔逃而去的马贼们。
张诚也颇感意外,这伙马贼真是滑溜,战事稍有不利就奔逃而去,且其心竟狠辣如斯,为了逃得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