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纵马急奔而上,几支轻箭远远的朝他射来,更是连躲都不躲,这或许就是实力碾压。
一身精良的盔甲,几支轻箭即使射在他的身上,也一样是毫发无伤,他左手松开了战马的缰绳,自腰间抽出一杆手铳。
陈德这时也是双腿控制着胯下战马,他腾出双手张弓搭箭,很快就瞄上了前面的一名马贼,但他没有立刻就射出这支箭矢。
并不是距离不够,只是战马奔腾纵跃之时,身体不稳,他感觉把握不大便想着再瞄的准一些,毕竟这帝一箭是最为关键,影响着他此后的心情。
“嘭!”
张诚才听到弓弦弹动的声音,接着就是“嗖”的一声,一道寒芒从张诚的边划过,直直射向一名正在策马奔逃的马贼的后背。
“好箭法!”张诚策马大声喝赞道。
他适才主动与陈德打赌,其实只是想刺激一下他,好让陈德奋勇争先,自己也可从旁观察这位传说中能射瞎闯王李自成的小将,到底有多勇猛。
但是他也不好直接放水,因此,他立刻也急催战马狂奔起来,眼看北面一贼与自己并辔而行,相距应该不到四十步的距离。
张诚双腿发力磕打了一下马腹,战马吃痛之下更加发力狂奔起来,张诚左手抬起将手铳架在右手臂上,瞄着那马贼就搂了一火。
“砰!”的一声爆响传出,烟火闪现中,一颗铅弹自铳口喷射而去,正打中在那马贼的半边脸蛋子上。
一个血窟窿立刻就出现在那马贼的半边脑袋上,他连哼都没有哼出一声,便侧身栽倒马下,就在那贼落马的同时,一股血箭冲天而起。
张诚和陈德早已杀散,陈德怕张诚有失,特意命一个哨总领百骑随在他身边护卫,张诚当时还大笑着对陈德说道:“尔这是派人来给本帅查数的么?”
谢君友自己领着一百多人的马贼直向西面冲去,但在张诚和陈德的拦截之下,却没有机会折向南边去寻贼魁刘宗敏。
而往西北冲去的那一百骑马贼,也没有使张广达所部冲来的速度稍减,早就有重骑部的哨总领骑兵冲过去与他对战一处。
这支马贼的哨头既然最先劝说谢君友突围,他又怎会与官军接战,只见他大声喝令指挥数十骑迎上奔来的那队官军,自己则领余下的几十骑策马往西面的荒野没命的奔逃而去,哪里还管谢君友。
“陈德,杀几个贼人啦!”
开封城外的西南方向上,四散着的闯贼骑兵们狼奔豕突,他们根本就不去分辨方向,哪里冲来的官军少他们便向哪里去。
闯贼马队中的许多骑兵本来就是想抱着大树好乘凉,才来投奔而闯王李自成之所以收留他们,一是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和声势,二则是做出招贤纳士的样子给其他各处大小贼寇看的。
他们其实就是互相利用的状态,现在见闯王在开封城下失了势,如今自己更是被凶猛的官军精骑围截,心慌之下自然是逃命最重要。
偶有一些安插在他们中间充作哨头的闯王老八队弟兄,甚至都被急于逃命的马贼们趁乱格杀当场,整个都乱了套。
谷希谢君友虽大声呼喊着,但场面已经完全失控,莫说是他一个小小的谢君友,此刻,除非是闯王亲至,又或者总哨刘宗敏到来,或许还能有一些作用。
否则,即使如刘芳亮、刘体纯等如此出了名的老贼将都无法再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啦!
一名哨头在他旁边颤声道:“谢爷,官军来得太急,这场面怕是虎不住啦,要不咱先冲出去,给总爷报个信呗!”
谢君友脸色一片惨白,他此刻的心里还想着自己在天色大明之前,刚刚丢失了马队营垒,总哨刘爷还未曾怪罪,现如今若再折损掉眼前这八百马队,将以何面目去见闯王和刘总爷啊!
另一名略有些瘦小的哨头见谢君友面色迟疑,急忙策马近前再次轻声提醒道:“谢爷,现在就往出冲,或许还能带回去一二百人马给闯王,要是再不决断,怕是连咱老哥几个都跑不掉啦!”
他的这番话真的是提醒了谢君友,其实他也不是不想马上就冲出去,但是他心里也需要有一个冲出去的理由。
毕竟这逃兵可不是说当就能当的,那也是有些技巧在里面,就好比现在这样,谢君友一心力战官军,死不退让,但官军实在是人多势众,他也有心无力。
因此,在众哨头的苦劝之下,为了给闯王再留些马队的种子,这才率队拼力死战杀出重围,好再为闯王效力。
他见时机已到,忙大喝道:“杀出去,先向西去,再奔南便去寻总爷!”
其实,早在居于中间的陈大宽领麾下步营发起疾冲的时候,谢君友还在心中暗暗窃喜,官军步兵如此快速冲阵,必不能持久,且更容易使其军阵散乱开来。
他自以为有机可乘,虽亲眼见中间李友领三百贼兵向后击退,他还奋力组织贼兵们策在战马上射箭,意图压制住对面的张广达所部官军。
等到中间官军步兵突出于骑兵的保护后,自己好配合中间的李友,左翼的任荣光一起合击官军步兵呢。
怎想到形势倏忽间就完全变了个样子,整个都反过来,自己到成了突出的哪一个,被官军精骑来了个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