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石门山道的两侧几乎都是这样的缓坡,虽不利于长途行军,但却是易于攻取,且丘陵不断起伏,时高时低。
在石门山西坡下有一段却比别处都宽阔些,因此 清军多尔衮大军营地就立在此处,他的中军大帐就在军营的偏西位置。
只因此处原就是一个山岗,他在上面又搭建了一个木台,高高的站立在上面,就可将前边西石门道的情形尽收眼底。
一杆满洲八旗中正白旗的织金龙纛大旗耸立在高台之上,不住迎风招展。
龙纛大旗下有一张大椅 坐着一员年在三十左右的战将,身上穿着的竟是鎏金盔甲,一副粗犷的长方形面膛 衬着他颇为高大壮健的身躯,显得极为英武。
可那一双眯起的鼠眼,却透出极其阴鸷冰冷的光芒,使人望之胆颤心寒!
这人正是清国围锦大军统帅和硕睿亲王多尔衮是也,他从乳峰山的山城下来后,便直奔西石门大营,而多罗安平贝勒杜度早已领镶蓝旗一部兵马出战去了。
同时,在高台之上,多尔衮的织金龙纛大旗下,还站立着正白旗、镶蓝旗中的巴牙喇章京,尽掌两旗中最为精锐的巴牙喇兵,掌管看护龙纛大旗之责。
又有大批两旗中的梅勒章京、甲喇章京等官将肃立一旁,都随着睿亲王多尔衮的目光,往前方烟尘腾起处不断眺望。
而在这处高台的四周,更布满二旗中精悍的巴牙喇勇士,各人皆是一色的明盔明甲,精良的甲页外露 皆是厚实非常。
前胸口与后背处都有巨大的护心铜镜 背上还插着耀眼的红缨火炎边背旗,鲜艳抢眼,威风凛凛。
这些勇士個个生得高大粗壮,手上提着的也都是各色沉重兵器,不是重剑,就是大锤,或是长柄挑刀、虎枪、狼牙棒之类。
他们身上背着的双插里,尽是数石的强弓,箭囊中也是重箭为主,以他们的能力,在数十步内当可射透重甲。
众巴牙喇勇士警惕的侍立在高台周围,虽披着沉重而厚实的盔甲,炎热的天气下,浑身滴汗,也个个站稳自己的位置,一动不动。
坐在大椅中的多尔衮清楚看到,自己大营前将近二里之外的地方,一片烟尘腾空而起 久久不息 一望便知定必是有大军在前方厮杀。
“报 睿王殿下,杜度贝勒已与明军接战,现正且战且退。”一个巴牙喇勇士单膝跪地,大声禀道。
多尔衮目光仍在凝望着前面的滚滚烟尘,淡淡问道:“务达海那边,是什么情况?”
“回睿王,务达海所部偷袭明军宣府杨总兵中军,现已与其右翼步军接战,正且战且走,引明军追击。”
多尔衮目光抬起,看着天上飘动的白云,似沉思之状,片刻后,才不紧不慢的问道:“豪格那里有何动静?”
“肃王殿下那边还未曾与明军接战,阿巴泰贝勒正在大营前二里外设伏。”
多尔衮目光更为阴鸷,一道寒光闪过,他淡淡说道:“去,传令给塔瞻,叫他不要候着了,立刻领麾下巴牙喇精骑,从山岭后绕过,直抄明军后路,务必将杨国柱给本王留下。”
那巴牙喇兵闻令后,立刻起身离去,他一身纯白色的棉甲逐渐消失在多尔衮的视线中。
多尔衮闭目倚在大椅上,过了好一会,猛然睁开一双鼠眼,精光四射,他举手一挥,立时便有数员身着鎏金盔甲的清将大步走来,跪拜在他身前。
他扫视众将一眼,鼠眼停留在一员长得四四方方的虎将身上,道:“准塔,本王给你一千正白旗勇士,从侧翼出击,将明军骑兵与后阵步兵拦腰截断。”
“嗻!”
多尔衮不再理他,目光转向另一个略显高瘦的清将,道:“何洛会,你领蒙古正黄旗三千精骑,配合杜度,反击前部明军步卒。”
他目光阴冷的接着又道:“听着,你所部兵马反击之时,主要负责切割明军,不可恋战,要直冲明军后部骑阵,不止将其切割分开,更要缠住明军骑兵大部,不可使其汇于一处。”
“嗻!”
“何洛会,本王给你一千正白旗勇士,前去与务达海合击明军侧翼步阵,你首要之务,便是迅捷突击,将其切割成一个个小股步阵,才好逐个击破。”
“嗻!”
多尔衮挥了挥手,对另外几名清将说道:“图尔格,你负责留驻大营。额克亲,你们几个整顿大军,待会都随本帅出击。”
“嗻”
众将领命退下后,多尔衮的目光又转向高台的另一侧。
这边也有一群清国官将,他们服色各异,确是蒙古八旗、汉军旗的诸官将,还有清国强行征调来的外藩蒙古和朝鲜国官将。
同样,他们诸官将的织金龙纛大旗也都高高立起,只不过却不是立在高台之上,且他们的旗杆本就比多尔衮的矮了许多,如今一比,就显得更矮。
虽然都是织金龙纛大旗,但还是有所区别的,蒙古八旗的龙纛大旗与满洲八旗基本一致。
而汉军旗就区别大了,他们的龙纛旗色分别为纯青镶黄、纯青镶白、纯青镶红和纯青色,且旗上绣有月,而满洲八旗、蒙古八旗的龙纛上则无月。
除了这些清国各部的旌旗外,还有一杆高大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