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总不能把精锐调空,那我们松山这边咋弄,不打了么?”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了一阵,洪承畴始终不发一言,片刻后,兵宪张斗开口道:“本官赞同张总兵所言,是该留一支精锐的机动力量在中军,以备不时之需。
至于这如何抽调各营骑兵”
他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不在继续。
所有人都晓得这是一个十分敏感的话题,就如兵宪张斗,以他的身份自是无需惧怕任何一个总兵大将,但他也不想一次得罪所有人。
张斗的眼睛停在了张诚的身上,那意思已经十分明显:这各营抽取精锐,是你提出来的,具体该如何操作,你来解释解释吧!
张诚既然敢提出此议,自然就不怕接球,他理了理思绪,开口道:“末将以为,几位总兵大将各处一千至两千不等的骑兵,如此就有万余人马,再加洪督的督标营精骑,可凑上两万左右。
至于统兵大将嘛”
他拿眼望向了洪承畴,又道:“各位总兵都是十分切合之人选,然松山前线战事紧张,各位总兵分守要津,攻守之务尤重又不得轻易离开。
所以,这统领我大军骑兵之人,还需请督臣亲定才是!”
洪承畴抚着自己颌下的三绺胡须,语气温婉而森严的说道:“忠忱将军所提之议,却未必要。”
他直接一锤定音,众位总兵就算心中不愿,也已无法再行反驳,大堂内霎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等待洪承畴如何分派。
只听他继续说道:“然若将抽调出来的精骑,都归入一营之中,不惟人马众多,不便统带,也不宜于机动灵活的调派。
就将辽东各将麾下抽调的精骑归为一部,由副将祖大乐为主将蓟镇各位总兵抽调的精骑归为一部,以本督麾下亲将陈仲才暂为主将宣大几位总兵抽调的精骑归为一部,暂以宣府参将郭英贤为主将。
如此,我王师大军便有了三支机动兵力,正如忠忱将军所言,或援杏山,或救娘娘宫鱼市,又或进兵锦州城下。
总之不再为兵不足用而忧虑!”
洪承畴如此说,众人又怎敢有反对之言,虽有些人心中不愿,却也只得大声接令。
接下来,众人又开始讨论攻打石门山与黄土岭的具体事宜,如安排哪几镇兵马担任主攻,哪几镇负责掩护侧翼,还要留出预备队。
更有战时进退路线安排,粮草、火药炮子分派等等诸多细节,一直讨论到深夜才结束。
大明崇祯十四年,八月二十七日,晨起时分,太阳还隐身在东边的山谷里,不舍得露出头来。
一处丘陵上建起高高的木台,宣府总兵张诚、总监军张若麒、兵备道张斗等几人,又有大同总兵王朴,神机营前营副将符应崇二人,都在密切关注着东北方向的情形。
总监军张若麒放下千里镜,他抚须哈哈大笑着道:“忠忱,你莫不是诸葛武侯转世的嚒?非但练军营操在行,带出如此强军,运筹帷幄,也绝不输于汉初张子房啊!”
他身后的符应崇立时出言赞道:“高,实在是高。别看张老弟年岁浅,这肚子里的弯弯绕,可比咱这些个糙老爷们强太多啦。”
“哈哈哈”
王朴也是大笑着说道:“张老弟妙计安天下,固然大功不可抹,但张总监明见万里,慧眼识英才,亦为当世人杰。”
张诚则是微微一笑,他也放下手中的千里镜,神情轻松的说道:“我宣府军与鞑贼在这黄土岭上,厮杀已旬日有余,早已习惯了彼此。
今日,我全师压上,大量火炮轮轰之下,守岭鞑贼必定一时慌乱,我铁甲锐士,但只突入奴贼阵内,此间战事便算了结。”
他转向王朴和符应崇,又道:“一旦拿下黄土岭,我军立时环岭挖壕,竖木结成坚寨,以备固守。
烦请王总兵的大同军,开进黄土岭北侧谷道,截击溃逃鞑贼守军,若奴贼立时反攻,还请固守片刻,以为我宣府军修整阵地,伺机强渡小凌河,赢取时间。”
王朴十分爽快的答应道:“张老弟放心,我大同儿郎个个奋勇,绝不放跑一个鞑贼,也绝不会叫一个鞑贼援军进到黄土岭下。”
他接着又道:“攻山之时,我宣府军中小炮足矣。只是,若奴贼反攻,还是要靠神机营的大炮助力才行。”
符应崇也是大大咧咧的回道:“张总兵请放一百个心,我神机营的大炮可不是吃素的,只要鞑子敢来,保证轰得他吃不下今日的晚饭!”
“哈哈哈”
他们二人又是一阵大笑,似乎在张诚身边,似乎与宣府军并肩作战,就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害怕一般,王朴和符应崇都显得无比轻松。
他们身前的张若麒与张诚并肩而立,他再次举起千里镜,向远方山岭上望去,良久,才抚须含笑道:“观黄土岭奴兵动静,他们定然以为,我师仍同往日无异,并未加意防备。
忠忱这将计就计之策,必然大获成功,我师一鼓而下黄土岭,趁势杀过小凌河,从此腾挪的战略空间就大了许多,战场也不再局限于松山周遭。”
兵备道张斗也抚须说道:“此计虽妙,然若无鞑贼配合,也断难成功。今只在这第一击,得益于出其不意,大获全胜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