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又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劳烦陈将军再辛苦辛苦,替咱安抚一下神机营的弟兄们,等这一战打完,咱请弟兄们喝酒。”
经过刚才的那一场变故,陈世虎也不愿到前方去靠前指挥,但他已经被唐通刚才的一番表现所慑服,唯唯诺诺的正要答应。
就见来时的路上有十几名督标营的亲兵,正大步朝这边急奔而来。
陈世虎也是心有疑惑,便转头与唐通一起看着那边,等待他们到来,看看是否洪督臣那边有了新的军令。
待那一行人近前,果然是督标营的亲兵千总张忠平,因往来传递军令频繁之故,唐通与其早已相熟,便大步奔下石台相迎。
他大大咧咧的上前,一把就抓住张忠平的手,道:“哎呦,张兄弟急急赶来,可是督臣有何军令传达?”
张忠平也知此时军情紧急,便不再俗套,直接开口道:“唐总兵,陈将军,督臣有命,要一个时辰内攻下东石门。”
“一一个时辰”
唐通闻言不由楞在当场,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他一脸惶急地抓着张忠平的手,道:“如何?这一个时辰如何打得下东石门啊。”
转过头看着陈世虎,又道:“陈将军,你也说说,咱这路一个时辰如何打得下东石门。”
不待陈世虎出言,张忠平就拦住了他,直接道:“唐总兵勿急,白、吴二位总兵也曾言,鞑贼守御得法,一个时辰断难攻破。
其实,某临行时,谢先生曾有言,几位大帅尽力就好,总之石门山是一定要攻破,只是无须以一个时辰为限。
这个事,唐帅知晓就好!”
唐通闻言不由哈哈大笑,他也自知战时不宜挽留张忠平,便说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请张千总回报督臣,末将一定尽力为之,这就鼓舞将士,今日保证拿下东石门。”
张忠平也不多言,他抱拳道:“有劳唐帅,我这就回去向督臣复命啦。”
望着张忠平等一行人离去的背影,唐通的脸上阴晴不定,似乎在做着重大决定一般。
就在这时,唐三率着一队家丁从前线奔回,大声报道:“大帅,冲出来的鞑贼都已被扈游击率军驱退,将士们奋勇,斩获虏贼首级八十余颗。
神机营的弟兄们也全都安然无恙!”
唐通似乎也在此时下了重大决定,他回过头来,双目射出了夺人心魄的两道精光,嘴里发出渗人的笑声,道:“好。也是时候该我的正兵营出来练练啦。”
唐通似乎想明白了,此战已到这般地步,退是不可能的了,惟有往前打。
反正都是要打,何不拼上一把,若是打得好了,自己率先突破东石门,杀到石门山后面去,那岂不是一份漂亮的战绩。
马科看向自己的亲将唐友仁,恶狠狠的喝道:“将银箱搬出来,再把那一箱宣府张总兵送咱的云州烟也搬出来。”
不一会功夫,四个大木箱子就搬了出来,此外,还有一个更为精致些的木箱,比那四个银箱略小一些。
唐通先是吩咐将两个大银箱打开,接着抬脚就踩上了另外的银箱上,大声喝道:“敢为先锋者,本帅重重有赏,每人赏银五十两,事后都算奇功。
能先登上鞑贼墙头者,每人赏银一百两。老子还就不信啦,区区几道石墙,我密云镇的官兵就会冲不下来?”
“敢为先锋者,都有重赏!”
“奋勇先等着,都有重赏!”
立时,唐通身旁的家丁亲卫们都高声吼叫起来。
就连亲将唐友仁和家丁队头唐三等人,也是同样大声咆哮,紧接着围聚在中军周边的亲兵们也齐声大吼起来。
在厚赏的利益诱惑之下,正兵营中众多亡命之徒纷纷上前报名,甚至连密云镇内其他的一些营伍军士,也纷纷赶来报名。
见到群情踊跃,唐通十分满意的点着头,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此言果不虚也!
非但如此,唐通还对身旁的神机营游击陈世虎说道:“陈将军,待会攻打东石门,还需神机营的火炮、火箭支持才行。
将军也知道,这临战撤退,或是敷衍上官,可是要杀头的!
而今,若是能一举攻下东石门,该有的功劳,我唐某是一分也不会少于将军!”
陈世虎也不是第一天当游击将军,唐通说的这个道理,他自然是知晓的。
他适才虽然囔囔着表露出,要让神机营的炮手们撤下,退回到神机营的驻地去,却也不过只是说说而已。
他若是真敢的如此,说不定事后,会被洪督按临阵脱逃,贻误军机问罪,给“咔嚓”一刀砍了。
没准,那时甚至连自家陈大帅和符副将,都不好再为自己说话,不能保全自己啦。
他咬了咬牙,沉声说道:“好。末将就再相信马大帅一次。不过,还请马大帅记得了,一定要保证我神机营中将士的安危为要!”
“哈哈哈”
唐通哈哈大笑着说道:“陈将军就放一万个心吧,我定保神机营将士无碍!”
他面上虽是大笑模样,然其眼中却毫无一丝的笑意。
唐通舍得下本钱,士气自然瞬时高涨起来。
陈世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