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敢全军进攻河岸,将自己的侧翼完全暴露在山海军的炮火之下。
正是因为这一地利的优势,使得按察副使姚恭标营虽实力不如邱民仰的抚标营,然却也助马科与清军镶蓝旗形成僵持之势。
可以说,这一战中马科山海军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与前次在乳峰山下的表现,完全就是判若两人。
或许这也间接证明了一点,就是明军其实也不是很弱,并未已然羸弱到不堪一战的地步,关键还是看上官给的压力大不大。
当然,更为重要的还是看各营主将,在临战之际的态度是否坚决,这也从侧面反映出朝廷的威信是否还在。
就像今日之战这样,蓟辽总督洪承畴的威望素著,且朝廷的威信也还依旧强大,马科虑及今后的前程和自身灾祸,不敢不尽心用力。
此时,大明虽然已经是风雨飘摇,然在大多数官员将领们眼中,还远未到大厦将倾之际,就连民间的仕宦乡绅们,此刻也仍然坚信流贼之乱与鞑虏之祸,还不足以威胁大明王朝的存亡。
整个大明就如同百足之虫,虽然有些运转不灵之患,但还远远未到将死之时。
这时并非是历史上李自成率贼军进京那一刻,举国百姓都以为大明到了气数将尽之时,心中已然默认即将到来的改朝换代之事,所以才会无人进京勤王。
使得闯贼轻取京师,却又因一切得来太过容易,未能清醒地看透全国形势,做出了天下已然大定,到了可以享受的时候。
这才引发大规模追赃拷饷,弄得人心惶惶,天下纷纷,终于将当时的山海关总兵吴三桂逼急,引清军入关,使得汉家天下沦丧。
从而导致了文字狱大兴,思想因此被禁锢,东方文明也因此陷于停滞,进而在两百年后的世界纷争中,因落后而被打、被欺辱,长达百年之久。
这也是此时的张诚,心中永远的痛,但是现在这里有了他,也注定会因他而改变,至少在这个空间里,未来的汉家中华不会落后于世界,也注定不会再有百年的屈辱。
而此刻的马科就因慑于朝廷的威仪,惧怕蓟辽总督洪承畴的责罚,所以他发狠之下,奋力督促麾下山海镇将士,迎击鞑虏。
就算不能大获全胜,但至少也可独挡一面,使得鞑虏不能轻易取胜。
…………
此刻,清国睿亲王多尔衮策马立在女儿河北岸的一处高岗,他望着前方黑压压的一片,尽是身着各色衣甲的满蒙八旗勇士。
多尔衮一直未将白广恩与马科他们作为防备的重点,他的目光始终都在吴三桂这一边。
即使得报明军前屯总兵王廷臣所部,已然从马科山海军阵后浮桥,突入北岸,他也只是派出满洲正红旗余下兵马,以及蒙古正蓝旗兵马前往支援。
清国主力大军全然集结于此,多尔衮宁可让唐通、白广恩、马科那边陷于僵持,也要留下更多大清勇士在这边。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一举击溃明军吴三桂所部宁远兵马!
在多尔衮看来,明军能战的或许只有张诚宣府军、吴三桂宁远军,以及曹变蛟的东协兵马也可堪一战。
而在女儿河对岸,从始至终都未曾见到张诚的宣府军旗号,另据肃亲王豪格的军报,宣府军一直驻守在黄土岭,未见其有所行动,只有明军大同镇兵马往北而进,在小凌河转弯处停驻了下来。
当初,得到王朴领军北上的情报时,多尔衮嘴角就浮起轻蔑的笑意,大同兵马在他眼中简直就是形同无物一般。
既然张诚的宣府军未出动,那女儿河对岸能引起他兴趣的,也就只有吴三桂与曹变蛟的麾下军马而已。
多尔衮以为,只要集中力量将吴三桂、曹变蛟麾下明军击溃,那女儿河两岸余下明军便即不足虑了。
所以,他尽可能地将清军满蒙八旗主力留着对付吴三桂,即使这场仗已然打了两个时辰,明军已有三部兵马都渡过了女儿河,但他也未曾乱了自家阵脚。
目前,除肃亲王豪格的正蓝旗留在小凌河东岸,监视张诚的宣府军马外,也只有满洲镶蓝旗、正红旗,以及蒙古正蓝旗、镶红旗、正白旗等部兵马被派了出去。
其中,郑亲王济尔哈朗统率满洲镶蓝旗、正红旗,以及蒙古正蓝旗的兵马,正在女儿河西段与白广恩、马科等部明军厮杀,还有驿道浮桥杜度那边,也受济尔哈朗的辖制调度。
此外,蒙古镶红旗、正白旗则分别驻军在锦州城西和城南,他们的任务就是监视困守城中的祖大寿,以防他突然杀出,破坏和冲乱了清军的大阵。
从多尔衮的兵力部署上,可以看出其手中还掌握着大部满蒙八旗勇士,并未将主力虏骑尽数投入战场。
直到现在,前方女儿河与小凌河交汇处驻守的汉军镶红旗,以及天佑军、天助军、朝鲜军被明军吴三桂所部,杀得节节败退,眼瞅着明军已然在北岸站稳了脚跟。
他都是无动于衷,始终未见派出清骑前往支援,那边仍然只有两个甲喇的八旗勇士,还只是负责监督汉军各部死战明军而已。
如今,前方军报传回,明军曹变蛟所部兵马已通过浮桥,进至北岸,王世选的汉军镶红旗也是伤亡惨重,面临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