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辽王师总监军张若麒与宁前兵备道张斗二人,策在马望着张诚在虎卫营与家丁队的护卫下,渐渐远去的身影,二人也结伴策骑而回。
张若麒就对张斗说道:“镇朔将军此番北,黄土岭守御重任,就全落在张兵宪肩了。”
张斗骑在战马笑着回道:“有劳总监忧心,张镇朔留驻黄土岭尚有四营兵马,过百战车,怎惧鞑虏来犯。”
他摇了摇头,皱眉说道:“本职真是想不明白,仅凭宣北贫瘠荒凉之边地,镇朔将军何以养成这过万精兵锐士?”
“呵呵……”
张若麒意味深长的轻笑了几声,开口说道:“镇朔将军乃不世出的英雄豪杰,所行之事,处处超人之想象,岂是我等庸碌之辈,可以窥其真谛?
得之为将,实是朝廷之幸,大明之福啊!”
他说完这番话便策马急行而去,兵宪张斗望着张若麒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总监初来辽东之时,何等意气风发,趾高气昂,怎地如今却是如此……”
张斗不敢再往下细想,但心中对张诚的好奇却越发浓厚,不由脱口言道:“若得机缘,真想去宣镇看看,那方到底是如何一番景象?”
正巧魏知策跟随在身后,他与贺飚对望一眼,便即笑着开口道:“张兵宪如得前往宣府任职,我家大帅必定万分欢喜,北路军民也定必会夹道相迎。”
张斗闻言也是心中高兴,此时此刻的他对于宣府北路这个地方,可是充满了好奇,他百思不得其解,张诚到底有什么本事,竟能用这么一块不毛之地,养出来万余强军劲旅。
他不由搭话道:“辽东战事,前后历时两年余,如今已近尾声。不论今次战事结局如何,至多等到年底,待寒冬到来之时,就算仍未分出胜负,也必然会罢兵休战。”
张斗这时放缓了马速,等魏知策赶来后,与他并辔而行,又说道:“若真到了那时,本官就向洪督和朝廷告个假,往宣府走走。”
魏知策忙接言道:“如此甚好,到时还请张兵宪提前通传一声,末将也好禀报我家大帅,往居庸关相迎才是。”
“好,好,好。”
张斗笑着连说了三个好字,可他心里却对此不以为然,暗自寻思着到时还是不提前相告的好,如此自己方能一窥宣府的真实情况。
…………
未时三刻,宣府老将郭英贤便率领镇标营骑兵赶至小凌河拐弯处,而王朴的大同镇军马直到此刻,还没有完全渡过小凌河。
虽然,王朴这里是最后才接到渡河的军令,但其实也早已备好了渡河所需的小船与木排,更是连搭建浮桥的木桩、木板都备下了许多。
同时张诚也早料到可能会有此一招,便借着前次虎卫营出击小凌河东岸时,与龙武水师曾经有过合作。
虽说当初之所以能够请动龙武水师,既有总监军张若麒和兵宪张斗的薄面,但归根结底还是银子的力量最为强大。
而今次,当张诚得知洪承畴动用龙武水师进入小凌河,以支援宁远总兵吴三桂渡河的消息后,便在半途将龙武水师拦下,使了好些银子从中截留了几艘战船。
或许,这就是先见之明的好处,当然最为主要的还得遇事舍得使银子才行,就像张诚这样,如今与龙武水营副将姚泰亮已是十分交好的关系。
银子可是好东西,它真的能使鬼推磨!
龙武水营如今虽已大不如前,无法与当年蓟辽督师孙承宗组建时相比,但在辽东却也是不一般的存在。
辽东各镇每年所需粮谷军资无算,虽有陆路可走,但陆路转运太耗费人力,所以海运一途也是经常使用,大多都是由龙武水营操作。
且在清国征服朝鲜,又剪除东江镇之后,也经常派出船队袭扰大明辽东沿海,甚至还逼迫朝鲜水师出战。
正是因为这诸多因素的影响,龙武水营在辽东也日益受到重视,而且他们平时驻扎在觉华岛等各处海岛之,并不参与辽东内陆诸般事务。
因此,与辽东当地将门也没有冲突,反而因为相互各有所需,互相利用之下,他们的关系反而十分融洽。
这也是他们愿意调用营中小型海船,进入内陆支援吴三桂渡河的原因之一,也因此而被张诚截留一些战船,使得王朴大同镇兵马渡河便捷了许多。
原本对过河十分不积极的大同总兵王朴,完全是在蓟辽总督洪承畴的逼迫之下,才命大同兵马渡河出战。
毕竟,张忠平率领那一千督标营将士在这里,无论如何,王朴也不敢不立刻传来渡河攻占北岸,并开始搭建浮桥。
其实,随王朴一同开拔前来此地,除了宣府游击张广达的骑营,千总于金的战车营,还有一万余民夫丁壮。
他们在战车营与龙武水营炮火的掩护下,奋勇争先的跳入冰冷河水中,开始快速搭建浮桥。
只见一艘艘小船横停在河水中,一根根长木被民夫丢入河里,将这些小船连接在一起,紧接着就是一块块木板,迅速的铺设在面,便是一座简易的浮桥。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早在黄土岭驻扎的时候,张诚就多次组织民夫丁壮们操练搭建浮桥,因此他的军中本就不缺这些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