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一触即溃
往太谷、二儿子许尔吉介休城中坐镇,而他自己则亲率家丁精骑和那五百步军,在平遥县城居中坐镇指挥一切。
然多年的安定生活,早已将他麾下兵卒的战斗意志消磨,尤其是他们各屯堡的屯卒和守兵,平日里欺负个别贫民百姓尚可,就连周边的山贼土寇都无力剿灭,更别提对抗勇毅军啦。
太谷,许尔安虽然也想硬抗,但他对上的是青龙营主将张国栋,只一轮炮击之下,便再无斗志,太谷知县强令开门后,他也只得率领十余家丁从另一面城门奔逃而走。
在介休城内坐镇的是许尔吉,在他和范家的运作之下,介休的陈知县也答应固守待援,可未曾想介休城内另外三家大族,却借机落井下石。
虽然他们平素都被范家压迫,就算三家合力也无法与之对抗,然今时不同于往日,城外千余宣府大军就位,只要能打开城门即可。
韩光卿不愿再受范家的压迫,他瞧准时机说服张家、孟家,联合一起先控制了城门,才到县衙里逼宫知县陈老爷。
许尔吉见大势已去,连个招呼都没有打,便率领自己的家丁亲随出城落荒而逃。
而在平遥城的许定国,却遇上了勇毅军白虎营副将田明遇,原本就十分自大的许定国更加托老起来,对于城外的小辈——新晋游击田明遇,那可是一百个看不上眼。
别说开门相迎了,就连答话都十分不耐,只淡淡丢下一句:“你跟咱讲话,还不够格,去……回去叫你家永宁伯来城下答话!”
这可真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若是许定国只单单看不起田明遇,不愿与他多做接触,甚至是言语贬低,他都能够忍下,但现在许定国却在言语间,对他最为崇拜的自家主帅进行侮辱,这却如何忍得?
一言不合就开打!
田明遇一点都不墨迹,直接炮车上阵,对着平遥县城头就是一通饱和轰击。
霎时间,炮火连天,城外一片硝烟弥漫,城头则是炮子与碎石横飞,惨嚎与哀鸣之声不断,那些一时未受伤的守卒,也顾不得旁人,纷纷逃下城头躲入城内民宅之中。
许定国打心眼里看不起城外的田明遇,其实也是有原因的,他以前在河南当游击、参将之时,可没少同流贼作战,且大多还都打赢了的。
所以,他才自诩沙场战阵的老将,并未将还没有他儿子年龄大的田明遇放在眼中。
即使现在,他仍是坚持己见地认为,城外的宣府军无非凭借炮火猛烈而已,真的两军接战,必然一触即溃。
更何况,他两个儿子在太谷和介休败逃,也使他在平遥颜面尽失,试想一下,若是他堂堂山西镇副总兵连一个宣府的游击都对付不了,又凭什么能当上山西镇总兵官?
当下,许定国便集合麾下人马,以城中的奸商家丁、伙计,还有用银子募集来的各类混混乞丐,再加上这平遥城内官差守卒为中军,出城应战。
说得好听点叫中军,其实这就是拿他们当炮灰啦!
为了一战成功,他更是与小儿子许尔吉亲率麾下两百余家丁精骑,待中间杂牌炮灰军与田明遇接战后,从侧翼冲出直入田明遇中军。
同时,命他的大儿子许尔安率领那五百步军,在炮灰军后压阵督战,待骑兵冲入对面宣府军阵中之后,再从正面配合夹击宣府军马,以求一击溃敌。
许定国的策略和战术几乎无可挑剔,不过他是不幸的,因为他今日选错了对手!
田明遇因许定国对永宁伯的不敬之言,彻底动了真火,这边炮灰军出城后的阵列一点也不严谨,完全无法立刻发起冲锋。
许尔安这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们组成了战斗阵型,可未曾想到,对面的宣府军压根就没打算防守。
“冲锋,在冲锋中击溃当面之敌!”
勇毅军青龙营、白虎营在山西的抓捕行动,既是为了惩罚张家口通奴奸商,也是为了给勇毅军增加财源,更是为了在山西立威。
这边,许定国才率领麾下家丁自侧翼冲出,那边勇毅军的火铳便是一阵爆响轰鸣,烟雾升腾中,一颗颗铅丸激射而出。
本就是未经过任何军事操练的杂牌炮灰,他们各人身上连一件像样的盔甲都没有,又如何抵挡得了勇毅军犀利的铳炮。
许尔安这边五百步军才开始整队,前方的炮灰就已经崩溃,他们犹如眉头苍蝇一般狼奔豸突,将许尔安这里冲击得七零八落。
而另一边的许定国与许尔吉才率军冲出,刚刚折返正准备冲击宣府军侧翼,就见前方同样一支百多人的骑队,也在同一时间朝自己冲来。
两相对比,高下立判!
虽然双方都是快马加鞭,表面看去尽皆精锐之士,然一方甲胄不齐,队形涣散,而另一方则盔甲整齐,军械精良,阵列严整,甚至在马头山都包裹了一层精良的皮甲,以防接战时伤及无辜的战马。
还未接战,许定国这边的士气就已经受到了打击,双方接近二十步距离时,勇毅军骑兵纷纷以左手持缰,右手从战马侧边轻松一掏,个个端起一杆黝黑的铁疙瘩,看上去动作既娴熟又整齐。
“砰砰砰……”
一阵手铳爆响之声,震耳欲聋,许定国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