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派他前来接应小袁营,对于袁时中而言亲近了许多,也会极大地激发袁时中内心里弃闯投明,以期光耀门楣的愿景。
就在不久前,李际遇接到刘金海陆续传回的小袁营信息后,觉得单凭自己怕是不能使袁时中信服,尤其是当他得知袁时中新娶的夫人还是闯王养女之时,更是不知该如何处置,便速报永宁伯请求派一名德高望重,又办事稳妥干练之人来协助自己。
所以,作为勇毅军定心石之一的二号人物总镇抚官贺飚,便因此派派了过来,他率领着威远营虎卫骑随行护卫,星夜兼程,这才勉强赶上了仪封之战。
此刻,贺飚虽然仍在习惯性地绷着一张黑脸,且语气也十分威严,不过他嘴里吐出来的话却十分暖心:“袁将军莫要自责,更无须心忧。你既能率小袁营就抚,足见心中仍存忠义,永宁伯亦深感宽慰,临行前曾对我言:‘袁时中虽曾为贼,然亦为时事所迫,试想又有哪一个人生而为贼呢?
他今既有悔意,足见其心中大义尚存,正所谓天有好生之德,怎可不予其改过之机,我已令李际遇前往接应,然总觉诚意不显,思来想去,还是请贺镇抚与元景参谋代我去走一趟,定要抚慰其心,不可使袁时中带着负担入我麾下,否则怎会使之心悦诚服!’”
袁时中听了贺飚之言,心中一阵感动,他撩起袍服单膝跪地,抱拳拜道:“袁某一介草民,初为盗,后做贼,实为朝廷罪人,虽也曾严令部下将士不得劫掠百姓,奸淫妇女,但总是无法禁绝,每每思之,都在心中悔恨不已。
更为甚者,竟在李逆迷惑之下,入其旗下,险些因此铸成大错,幸蒙永宁伯厚爱,肯在此时中投效无门之际,招抚时中归入正途,更为时中家事忧心挂念,如此厚恩高德,时中必当以命相报!”
贺飚的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显得十分不和谐,却难掩和善之态,他起身扶起袁时中,对他温言抚慰道:“袁将军,那些过去的事儿,就如陈芝麻烂谷子,当彻底丢弃之,今后休要再提啦。”
他双目炯炯地望着袁时中,又对他道:“我与元景参谋此来,乃是奉了我家伯爷之命,为袁将军解决尊夫人这个后顾之忧。”
袁时中刚才就是故意岔开话题,可未想到贺飚竟会如此坚持,此刻眼见他旧话重提,却又不能不接言,因心中担忧永宁伯派总镇抚贺飚前来,是想要暴力解决慧梅一事,不由略显慌张了一些。
好在旁边的王元景看出了他的担忧,便开口温言对他说道:“袁将军无须心忧。将军与尊夫人‘约法三章’一事,我家伯爷早已知晓,更盛赞袁将军不舍发妻,此乃深情重义之举,伯爷绝不会做出伤害尊夫人之事。”
袁时中被说中了心事,只得尴尬地笑着掩饰,他的军师吉珪在一旁插言道:“袁将军乃是真心投抚在永宁伯麾下,今后但尊永宁伯一人号令,绝不敢有违。只是……”
李际遇闻言颇有些不耐烦,但语气上仍十分尊敬他:“吉军师有话但讲无妨,不必有所顾忌,你我皆永宁伯麾下为将,何必吞吞吐吐呢!”
吉珪是何等心思,怎会看不出李际遇神情间的变化,只不过他为人如此,素来心思深重,而今初投永宁伯张诚,更是尚未相见,一时间还不敢断定永宁伯究竟如何,能否对袁时中和他以诚相待?
所以,他在贺飚、王元景、李际遇等人面前,虽然表现得十分客气与尊敬,但暗里却仍有几分防范之心,此刻见李际遇问得直接,忙回道:“李参将说得是。吉珪的意思是慧梅夫人现正在气头上,实在不便与诸位相见,恐一时冲动,铸成大错啊。”
贺飚看着袁时中和吉珪二人,语气十分平和地对他们说道:“无妨。我等又不是要找慧梅夫人搏命,只要袁将军送我等进了小闯营,生死之事,自与将军无关。”
“这……”
袁时中略显支吾,一时倒拿不定主意,直到看见吉珪对他暗暗点头示意,这才同意贺飚、王元景进入小闯营内去见慧梅。
…………
“哼!”
慧梅明显消瘦了一些,精神也不是很好的样子,不过可以看出,她此刻十分的气愤,显然不能理解袁时中这么快就投降了朝廷。
他怒哼一声,喝问道:“狗官,你们见我作甚?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夫人息怒,我等此来并无恶意……”
“住口!”
慧梅怒声喝断了王元景的话头,沉声对他说道:“休养再提‘夫人’二字,袁时中既已投降朝廷,我与他的夫妻名分也算到了头,今后各走各路,各行各事,生死有命,我与他再无瓜葛。”
王元景并不因被慧梅打断而生气,仍旧语气平和地对她说道:“好,好。既是如此,我便称呼‘慧梅姑娘’如何?”
慧梅虽然没有接言,但能够看出来对于这个称呼,她还是可以接受,王元景继续说道:“慧梅姑娘,袁时中虽已受抚于永宁伯,但仍会遵照与姑娘约定的三件事执行,既要保证慧梅姑娘与小闯营诸位将士的安全,还要保证物资供给,且小袁营也将在渡过大河后,立刻开赴彰德府武安县休整,绝不参与开封战事,不会与李闯王为敌作战。”
王元景的这番话,使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