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在城门口筹集灾银一事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赞太子妃善心善举,有母仪天下之风。
也有人贬太子妃只是打着筹集灾银的旗号,为自己洗名声,借此拉拢人心。
更多的是等着看笑话。
身为太子妃,告示贴出去了两日,捐银的人却寥寥无几,这是有多不得人心啊。
更有甚者,嘲讽那几个捐款的人是时鸢收买来的……
宣王府,小厮打帘进来,躬身回禀:“殿下,谣言都散播出去了。”
“嗯,做的不错。”
萧启给怀中的美人儿喂了颗葡萄,嘻笑一阵,将美人儿推开,拿过绢帕擦着手指。
“号召朝臣富贾筹集赈灾款?那些个富商一个个腰包紧着呢,本王出面都不见得有这么灵通,太子妃在京中臭名昭着,朝中反对她做太子妃的老臣不在少数,哪个会搭理她?”
“可不是,”小厮挤眉弄眼,“太子妃三年前便顽劣成性,得罪过的皇亲勋贵数都数不过来,此番募集灾款,指不定是闹着玩呢。”
萧启冷哼:“身为太子妃,把赈灾当儿戏,等着吧,明日那些朝臣老臣群起上奏,父皇就算现在不废她,时日一久,终会受不了那些老臣刚言直谏。”
小厮连声咐和,迟疑了片刻,凑近了小声说道:“若是太子妃筹齐了赈灾款项,岂不是给太子增加了名望?届时您……”
萧启横他一眼,他立马噤声,“小的失言。”
萧启这些天脾气不定,府上不知有多少下人遭了殃。
身边的下人换了又换,出来时要么被打断了腿,要么被打的体无完肤。
就连府上最得宠的那位如姬,昨日也死在了床第间,据说被抬出来时衣不蔽体,身上无一块好肉。
下人们都战战兢兢,唯恐下一个被发落的就是自己。
起因便是几日前有人往王府门前扔了个麻袋,门房上前查看,发现麻袋里套的是一个满身血污的人,一探鼻息,还有气儿。
门房不欲多管闲事,两人合力将那人抬走,扔去乱葬岗,不料那人一把拽着门房的手,直说自己是萧启安插在东宫的眼线,门房对视一眼,赶紧回去禀告此事。
萧启听了李四的诉苦,捏着拳头后槽牙咬得死死的,当即命人将李四拖下去活活打死了。
时鸢将李四扔到宣王府门口,这跟当面打他的脸有何区别?
眼前这副场景,不免让萧启想到那日他被时鸢打晕了送去迎春阁……
思及此,萧启气得面色狰狞,狠狠踹了一脚地上跪着的丫鬟。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小丫鬟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把头皮都磕破了,就怕自己落得个体无完肤的下场。
“抬起头来。”
“殿、殿下……”小丫鬟浑身一个哆嗦,颤颤巍巍抬头,一张脸都是泪。
萧启男女不忌,府上的丫鬟是都是从宫里精挑细选送进来的,模样可人自不必多说,伺候人的功夫更是一绝。
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儿,萧启没来由生出一股烦躁,脑海里不知怎的就浮现出一张艳若桃花的脸……
萧启猛灌了一口凉茶,将襟口敞开了些,眼前一阵恍惚。
这几日也不知怎么回事,总是想起那个女人的脸。
莫非那日他去东宫,时鸢在他茶水中下蛊了?
一想到时鸢嫁进了东宫,成了太子的女人,他越发抑制不住那股子邪念……
睡太子的女人,这才刺激呢……
可如今时鸢成了太子妃,有太子护着,他奈何不了她,唯一的办法便是让父皇废了她这个太子妃。
此事还得慢慢谋划……
萧启踹了小厮一脚,“去颖国公府传个信。”
小厮不敢耽搁,很快就到了颖国公府,将萧启的话带到。
“募集灾银?”
后院,齐夫人将颖国公的话转达给女儿,齐如萱搁下绣帕,“殿下的意思是,让我去抢时鸢的风头?”
“不错,”齐夫人坐下来,“太子妃至今未筹齐灾银,京中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她笑话呢,若太子妃做不到的,萱儿你做到了,不仅宣王会对你刮目相看,陛下也会褒奖你赈灾有功。”
听到这话,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齐如萱恨极了时鸢,却一直没有机会报复回来,原想着暂且忍过这段日子,待她嫁进宣王府,有皇后撑腰,总有法子对付她。
如今皇后惹怒了陛下,迁居祥福殿,也不知何时才能出来……
“时鸢告示贴出去两日,也不见得她筹齐灾银,女儿也……”
齐如萱素来要强,三年前在书院,样样都要争第一,但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筹齐赈灾款项……她自认没那个本事。
齐夫人叹息:“太子妃能做的,缘何你就不能?难不成你承认自己不如她?”
“当然不是!”
齐如萱猛地攥紧袖口,深吸一口气,“她还是如三年前那般,冲动鲁莽……夸下海口的话谁不会说?”
齐夫人不以为然:“萱儿你太看轻自己了,这三年前太子妃都不在京中,京中那些个贵女想来她也认不得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