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二十七章 上呈(上)
看着满目信念和释然的元衡道君,而被圈在事情当中的另一人随之面露愣怔。长念尊者心下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看样子勉勉强强又解决一桩。
这不也算是给他们打开一个说通的缺口。至于日后怎么说,说不说得通,那就不是他长念的事情了。
只他也没想到元衡这个过去瞧着还挺执念的一个人看清竟也能这般通透,想来应该也不止是那位大能的一夕之力,应当还有别的什么改变了他的想法,解了他的心结。
但元衡这家伙道行还是不够啊。说了这么多,一直将话题往秘境神秘强者身上引,偏偏越过了话题中另外两个人。
那么这个孩子呢也是你的选择么元衡?长念尊者隐晦地看了眼已经是满脸迷茫的宁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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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家族位于东南边陲北部重镇,是一个中立的中型家族,族内什么门派的人都有。因为五华派距离族地比较远,所以他们族内五华派的族人也比较少,当徒空赶回家族三人除祖父外都已下葬了。
不等他质问族内长辈为何如此潦草地对待自己父母之礼至少也盖等到他这个为人子的回来送才是,不管这场悲剧是为何酿造成的。
然看到他回来,族人们却尽是一副难言之隐的样子。他被带离祖父的灵堂,族人甚至都没注意到他已经晋升元婴了。
他就是满含悲愤和恼怒的情绪下,在自家逝世祖父的灵堂旁边听了一桩足以让他们整个家庭蒙羞的丑闻。
难怪他的父亲母亲被匆匆下葬,难怪祖父身为元婴真君灵堂却如此冷清,难怪原是他祖父亲手杀了他的父亲,而他的母亲则在目睹这样的惨剧后生生骇死。
争吵的起因族人道是不得而知,但徒空却比任何人清楚,这场悲剧大概还是起源于他们家老生常谈的争端。但万不曾想演化成这般凄惨的境况。
徒空的祖父是个纯修剑道的修士,他的父亲却是个爱好捣鼓灵符的人,惜哉其天赋真的很一般。
尤其在徒空的伯父去后,两人的关系更是降到最冰点。为父者嫌这个儿子不如长子,儿子则怨恨父亲阻拦他的符道,谁也说服不了说。
在徒空的记忆中,祖父与父亲两人三天两头就会爆发矛盾。长者咄咄逼人,晚辈则沉默反抗,性格柔弱的母亲则向来都是这个家庭的背景板。徒空就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下长大的,这也是他背井离乡到远在另一端的五华派修行的原因。
在此之前,他已经多年没有再回来过了。没想到再次回来竟成了这样的局面徒空平生第一次懂得了什么叫做恨。
没有人知道这个年轻人是怎么熬过这一关的,不过想也知道这对于对方而言是一段如何难熬的岁月。
然事情终归还是会过去的,所有的撕心裂肺和癫狂大概都会随着岁月一同掩盖于时光的尘埃当中。
后来的徒空真君门下从此不再有心有二道之人。他严格管束手底下弟子专心修炼,也不接纳修习他道的弟子入门直到蓝岚的出现。
拒收蓝岚他并不后悔,因为这是他门下的规矩,这些年他也不知因此推拒了多少这样的英才,但他却悔给那孩子留下了“深可见骨”的印记。
徒空没有怪那孩子的意思。而蓝岚也是他唯觉得最可惜的一个,因为这才入他眼不久的小家伙甚至都来不及知道他门下的忌讳。所以尽管他拒了对方,却依旧对其照顾有加终归还是舍不得的。
可徒空过不了自己那一关。一年又一年,一程又一程,稍微想明白了却又放不下面子,如此蹉跎便又过去了,直到那孩子再也不需要一位师尊。
不知不觉当年那个会因为拜师被拒而自苦的年轻人早已经走到他也需要仰望的地步,他想着自己当年的过失大概也不会对这个前程无限的孩子有什么影响。
却不曾想这一遭竟被当众掀开,还是在这样的场合,他第一反应竟不是自己颜面扫地,而是本能看向另一个当事人。不会,元衡应当不会
他害怕听到答案,更不愿意亲耳听到自己成为了那孩子的魔障,更害怕是自己毁了对方的前程,因而堂堂元婴真君竟生出了几分当场逃离的想法。
“大尊者,都过去这么久了,您怎生还记得晚辈年少不识事之事。不过年少妄言,多有得罪,还请您见谅。”不想元衡道君本人倒是很坦荡,一点没有众人想象中那样为难的样子,反而有些啼笑皆非?嗯,有啥好笑的?拜托你清醒点好不好,明明当事人都不是他们,众人便已经有些为他心累了。
元衡道君笑了下,倒也不勉强的样子,忽然扯开话题道:“这个问题晚辈也听过次数也不算少了,有很多人这般问过。就在不久前机缘巧合遇到的一位长者,教了弟子好些事物,临别前他也问了弟子这个问题”他长叹道:“如果说没心动过那是不可能的。”
长念尊者忽然来了兴趣:“嗯?这倒是一件没听说过新鲜事儿。”他望向元衡道君玩味地道:“元衡啊,看来你此行也收获不少。你得庆幸自己位处高地,可没人逼你什么都一股脑倒腾出来。”都这个时候您还不忘内涵一下自家几个晚辈,您到底是谁家的?!
长者?什么长者是他们所不知道的?被元衡用这样敬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