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起源

与编织者同行于创世之纱卷起的更高维度中时，该位面的状况尽在眼底一览无余。

然而置身此山中时，却仿佛隔了层纱帐，所见非实。

隐约感觉出什么的张元想深入探究，又怕失了礼数，赶忙寻觅起此间地主来。

“你好啊，异界的来客，我们已经等候多时了。”

之前听过的声音自虚无中传来，法师的灵视旋即捕捉到空间维度的波动，一道高大身影随之显露于正前方，灵光散去，一个看着有些怪异又有些诙谐的大脑袋看着自己。

四条胳膊的德莱尼？

这是张元见到对方的第一反应。

游戏里的形象倒是挺还原的，他这般想到。

“向您致敬，半神巫师阿哈利姆阁下。”

“喔？”

半神先生虽然面貌新奇，但表情却十分生动，淡蓝灰色的脸庞把似笑非笑这词演绎的极贴切。

“不是四臂德莱尼么？怎么这么客气了？”

这…

要不是灵体没有汗腺，张老爷额头上多少得冒个两滴冷汗下来。

读心术？

他边默想边瞅着阿哈利姆，对方也和蔼可亲的看了过来：

“不，不是读心术，你想太多了。”

(д)！

这与其说是狡辩，倒不如说是明牌承认。

张元少有的陷入慌乱，赶紧收敛念头，让一些诸如：常威，你还说你不会武功之类的废话暂时充斥思维。

阿哈利姆眨巴了下眼睛，颌下的触手和长须轻微摇摆，呵呵的笑出声：

“看来你不是很适应灵体的交流方式？收束思绪、清明头脑，不要让无谓杂念影响到真正意志的彰显。”

“意念专注？”

张元很快反应过来，迅速适应了这种沟通手段。

有些事是层窗户纸，捅破了也就那么回事。

“学得挺快，不过以你目前的位阶而言这的确是小把戏了。”

“是您…”

“称你便好。”

“你选择了我？你或你们一直也在关注我？”

法师心里有些紧张，终于是见到了金手指的开发者么？

也不对，MOD程序是自己写的，修改器是自个开的，但他带着游戏里金手指穿越到费伦的过程中，对方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阿哈利姆没有卖关子当谜语人，一只手捋捋胡子，另三只手随意摆动着说道：

“并非是我‘挑选’了你，而是你撞上了这个机会。”

“巧合？还是我正好符合了某些条件？”

半神殿下顿了一下来组织言语，然后开口：

“孩子，请允许我以长者自居这么称呼你，”

“你有着自己的优点，如同河床里的金沙闪烁光芒，但即便如此，这个责任对你来说仍是太过沉重…”

阿哈利姆轻轻摇头：

“这个世界需要一个变数、一个拯救，一个奇迹。”

对方说得委婉而清楚，将某人心中最后一点关于天选之子的侥幸打消排除。

“那我还真是撞大运了，随手写了个程序就被选中。”

即非己身特质，思来想去也只有这层干系，总比八十亿分之一的概率要靠谱点。

不过终究还是儿戏了些，总不至于每个游戏程序员都是穿越预备役吧？

“所谓世界是什么？”

看出张元疑惑的阿哈利姆解释道：

“各个世界所具备的不同规则、物质、乃至生命等等表象，将之高度抽象化概括无非是信息与能量。”

“物质、权能、秩序皆源于此。”

“我不确定不同宇宙间是否存有位格高低之分，但你出生的那个世界的确很特别。”

“难道是维度差异？”

“不尽然，”

他思索片刻，语气中有几分疑惑：

“各个宇宙间，无论在空间上相通与否，都难免存在信息干扰的现象。”

“其根源仍未可知，但不同世界却往往诞生出极其相似的花朵，这也是事实。”

“比如齐天大圣、比如宙斯与马尔斯他们？”

细想之下，某些耳熟能详的神话人物的确在原地球、费伦和辉夜世界均有出现，甚至其能力、性格和故事背景都大同小异。

“是否存在着某个本我，其余诸像皆为投影。”

久经网文熏陶的张元想象力是不缺的，什么分身千万诸界唯一的设定也是写老了的经典套路。

“或许吧，谁说得清呢？”

大师耸耸肩，四手一摊，再抽出一只来捏捏自个下巴：

“不过这并非我们眼下关注的重点，令人在意的是，当我们打算引入异元规则力量来藉以摆脱癫狂之月，从高维视界去追索与其他世界的信息纠缠时，每一次，”

阿哈利姆侧头看向身边这个地球来客：

“每一次的扰动都投映在另一个似乎完全不相干的位面，更奇异的是，”

“所有的波动在泛入那个世界的一刻起，就只剩下纯粹的信息了。”

“没猜错的话那就是我出身的地球了吧？”

张元有样学样也来一套耸肩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