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笑曰:“吾当是何人不请自来,原来是逆贼张猛族弟,孙泰之徒张简之。吾念当年北府同袍之情,未至羽山捕汝,汝却自来投乎。”
张简之拱手肃然道“:感君之情,敬谢之!谢琰与辛公北拒强秦亦有擎天之功。然谢琰不如车骑将军谢玄多矣!车骑将军待兵士如手足、如子,谢琰常虐麾下兵士为戏而不能善待。张猛吾兄,与吾本为车骑将军麾下将校。车骑将军仙去,吾族兄归谢琰麾下。虽不如公,但兢兢业业,未曾忘却北府之志。谢琰素来傲慢,朱门腐臭之气缠身,待吾等寒门出身将士如猪羊。功不赏之,过则虐之,鞭死者将校数人。吾兄,勇猛之士,岂能忍之。辛公朱门之第,与谢琰待下人倒是相同哈。”
“此皆府奴尔,吾待之若善,何以待国士?汝兄为逆贼,因受孙灵秀符诏害望蔡公,叛逆非因望蔡公之故。今汝是非不分,又辱望蔡公,当与汝断北府同袍之情。”辛昺大怒,探手取来亭中悬挂宝剑,挥剑斩去衣角。
“且不叙其他。张简之,汝此来为何事?求死乎!”辛昺持剑喝道,李兕亦横剑,作恶虎伺食状。
“辛昺,吾此来有两事。一问水仙人孙灵秀,他可来此寻汝复仇?”张简之无视李兕。
“叛贼卢循,本汉名儒卢植之后,范阳卢天下望族,却先随孙灵秀叛国,孙灵秀假死后卢循投靠桓玄得封广州刺史。桓玄作乱,他与其姐夫徐道覆,趁太尉刘裕北伐燕国时叛国作乱,致太尉与吾晋国光复旧都一事落空。徐道覆又害广武将军何无忌之命。交州刺史杜慧度杀两人全族,痛快之极。吾恨不在交州替杜慧度执刀。孙灵秀寻仇自会去建康寻太尉刘裕及杜慧度,他若来寻旧仇,吾可复演临海郡旧事,再败之。”辛昺恨极卢循等人坏晋国北征大计,怒发冲冠。
“天下纷纷,最苦者寒门士民,尔等朱门如何能知。孙灵秀既未寻旧仇,且不与汝论卢循叛事。现须再寻一物,道门仙师杜明师传吾师孙泰之物为汝所得,此物正握于汝手。今日吾须取回道门之物。”张简之看向辛昺手中之剑。
“哈哈,可笑之极。孙灵秀领天师道信徒叛乱,叛军号称长生人,却屡败于吾手。此剑乃望蔡公因吾军功所赐,赐名罗睺。北府军素有规矩,汝当年亦为车骑将军麾下勇将,若想取吾罗睺,先取吾大好头颅再论!”辛昺挺剑向前,仰天长啸。
当年司马道子斩孙泰,得宝剑赠予谢琰,谢琰又赠辛昺。
李兕亦大喝:“主公待我如国士,我岂能不以国士报之!狗贼,我来取你狗头!”
“北府之士,剑在人在,剑失人亡。敢不从命,取尔头颅!”张简之大笑,长刀出鞘,脚踏流星,纵身而起,浮空掠过李兕,直取辛昺人头。
“狗贼,竟如此无视与我。郁洲除太守之外,何人是我对手!”李兕怒,双腿猛蹬,人如离弦箭,烟尘冲天起,直取张简之后背。
张简之暗运气于后背,身近辛昺,长刀击辛昺手中宝剑,借辛昺罗睺剑传来的巨力,侧背撞向李兕。
李兕狞笑,长剑刺入张简之后背腋肉之中,剑尖处暗藏寒冰劲气顺势涌入张简之体内。但长剑却仿如刺入一截腐木,不似入人肉,剑声酸涩,难以深入。李兕刹那疑惑。
李兕愣住的顷刻,张简之刀柄倒持,刀若毒龙瞬间从身侧插入李兕腹下。
张简之抽出刀身,血光迸发,李兕怒目而亡。张简之这是以命搏命之法。不怕你横,就怕你不要命
正是主公待之如国士,国士从来皆身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