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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食脑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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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耀文和姜唐喝了一杯酒后,两个人就变得热络起来。

理由很简单,就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分辨人群的概念“围头人”,围头人就是较早到宝安地区生根发芽的人,不算真正的土著百越,围头人算是宝安的土著居民。

围头人的典型特点就是以同一家族的单一姓氏发展成村落,且村子在命名时多带一个“围”字,例如文昌围、天水围。

说到和字头,虽说名字里有个和字,却是一直没抓住和之精髓,从字号被创立的那天开始,一直没停止过分裂。

几十年前,和胜和脱离以三邑人、四邑人、客家人、围头人团结成帮的和合图,带走了四邑人、客家人、围头人;若干年后,以四邑人为主的和安乐脱离和胜和,带走了四邑人和潮州系的客家人,和胜和从大杂烩变成以围头人和本地客家人为主要成员的社团,地域气息变得愈发浓烈,完全可以说它是宝安人自己的社团。

冼耀文是半唐番,算是半个围头人,但因为一富遮百丑的真理,他就是围头人;姜唐是满清初期的时候因《迁界令而迁到宝安地区扎根的客家人后代,冼耀文的祖上同姜唐的祖上,多半因为土地的纷争而进行过你死我活的械斗,往前推个一两百年,冼耀文要不把手里的筷子扎进姜唐的喉咙,他就算是对不起冼家列祖列宗,反过来也一样。

只不过满清一直奉行“坐看家奴斗”的策略,管你围头人还是客家人,都是满人的狗奴才,税收设计的刚刚好,农民交完税不至于活不下去,但又甭想活得太好,想从地里多收点,只能从外姓村落手里抢水、抢粪,围客两大派系只有一开始几十年斗的厉害,后来就不管什么人了,只要不同姓操起家伙就是干,特别是农田需要灌溉的那些日子,哪条沟渠里不淌血。

冼耀文和姜唐各自贴着代表敌对的标签,两人却是在家门口玩了一手老乡见老乡,就犹如同学会上互相惊闻对方是自己同学,那叫一个不敢置信与心酸。

两人都很热情,但热情的发光点却是在姜唐身上,寒暄之时,一听说冼耀文是宝安人,姜唐瞬间贺知章附体,那叫一个乡音不改鬓毛衰,冼耀文还能咋办,只好笑问仙乡乃哪墟。

姜唐的过度热情,让冼耀文不由怀疑眼下的“食宵夜”并不是无意之中的提议,而是有心人在推动,这个有心人不消说就是姜太太,一个老流氓除了见了美女会两眼放光,见了大水喉亦犹如蜜蜂见到花蜜,豁出命去也得采。

大水喉见了老流氓犹如见到一把画得花里胡哨的夜壶,钱多,玩得女人也多,前列腺多少有点毛病,尿频尿不尽是难免的,夜壶乃是刚需,不嫌多,暂时用不着也可以列为战略储备。

冼耀文对姜唐一见如故,那叫一个惺惺相惜,两勺白粥下肚,恨不得把家里刚到位不久的师奶许给姜唐当十八姨太。

嗯,打杂的那个,做饭的那个手艺不赖,舍不得。

聊到开心处,姜唐伺机介绍了他带进店里的年轻人,“冼生,这位是阿尤,我的左膀右臂,食脑的。”

叫阿尤的青年笑眯眯地端起酒杯,对冼耀文说道:“冼生,我是王敬祐,我敬你一杯。”

“冼耀文,干杯。”冼耀文举杯回应。

一口酒下肚,姜唐又介绍起了跟在姜太太身边的年轻人,“冼生,这位是国龙,台山人,很能打,也很能干。”

“冼生,我是甄裕权,我敬伱一杯。”甄裕权利落地端起酒杯,身上显出一股洒脱的劲儿。

冼耀文看向甄裕权,说道:“国龙,几年前我潜伏在小鬼子控制的学校给游击队当情报员,在你身上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甄裕权笑道:“冼生的鼻子真灵,抗战时期我是滨海抗日游击队的一员,跟着队伍上山下海打游击。”

冼耀文回以笑容,举高杯子说道:“你是抗战的功臣,手刃过小鬼子,不像我,做的最多的事是给小鬼子点头哈腰,对抗战作出的最大贡献是偷看小鬼子医院的护士洗澡,从她们舍不得换有破洞的裤衩,我猜到小鬼子的气数将尽。”

冼耀文的话惹得在听的众人哈哈大笑,只有他和国龙两个之前未有交集的同志默默地喝了一杯。

姜唐这边开好了交好的口子,冼耀文又去找邓永贵说话,主要聊霓虹灯招牌的事,他有想法在热闹之地的楼顶安一个衬衣形状的霓虹灯广告牌,要花点心思做成路标落入外地游客的眼里。

要说最合适的地方肯定是西环,不管是商船的水手还是军舰的水兵都会在西环上岸饮酒作乐,好运来容易通过他们的嘴传播出去。

商量方案之时,邓永贵把之前跟在邓太太边上的少年也叫到一起谈,经过介绍,冼耀文得知少年叫邓成波,是邓永贵最得意的学徒,也就是苏丽珍说的那位。

冼耀文对邓成波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如果不是同名同姓,邓成波将来会被人叫一声“铺王”,炒楼起家,产业涵盖地产投资、酒店、餐饮、金融等多个领域,对冼耀文曾经的家族来说,邓成波还有一个标签“接盘侠”,他家撤离香港地产领域的时候,大概有两三百亿价值的物业是被邓成波买走。

对这位将来时金主,冼耀文透露出了善意,商量时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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