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人妖
在与南方征战期间,上层军官忽然流行起了豢养阉人照顾家中女眷,职能上基本与太监无异。
而为了确保他们的忠心,阉人的待遇在当时的社会算是中上,也有不少逐渐取得权力,俨然成为宰相门前的七品官,可以支使家中其他奴隶。
阉人的需求旺盛,而天阉之人并没有那么多,对当时的北印度穷人而言,当阉人是摆在他们眼前的一条康庄大道,于是家境贫困的男性便修炼起了辟邪剑法,而当需求饱和之时,许多阉人只能往“娱乐圈”发展,在大城市中卖艺卖身,逐渐形成自成一格的文化圈子。
阉人文化来了新加坡变成了人妖文化,一开始只是小众文化,也不被大众所接受,只能关上门偷偷摸摸,但等到战后,美军的军舰会在新加坡靠岸维修及补充燃油,顺便给在甲板上干赏星夜的水兵们放个假。
有句话咋说来着,有需求就会有供给,美国水兵会玩敢玩,出手又大方,当人妖便从个人喜好成了一门不错的营生,令人趋之若鹜。
冼耀文的目光从每个人妖的身上扫过,论长相都比刚才那个合照的强,论打扮也是高一档次,把身上的七零八碎加一加,至少是普通人半年不吃不喝才买得起。
见一个个人妖都是财大气粗,冼耀文心头一阵火热,走到骑楼下面,点上一根雪茄细细琢磨。
“在新加坡建一间医院专攻变性手术蛮有搞头,不用搞太大,新加坡这边客户不会太多,真正要大搞还是去曼谷、芭堤雅,跟着要上战场的美国大兵走……
以变性为切入点,然后慢慢拓展整形业务,整形这一块他熟,原来家里在医疗领域的主打业务之一,只要复制过来再结合时代特点稍加改变即可。
第一步想要吃人妖最鲜美的那块肥肉,最好控制雌激素片在亚洲的销售渠道,那玩意叫什么来着……对了,己烯雌酚,要查一下这个玩意的专利在谁手里,就是买不了也要获得专利授权。”
一个个念头从冼耀文的脑中飘过,半根雪茄的功夫,一条医疗投资之路就被他大致规划出来。
灭掉雪茄,他继续深入街里,边走边扫视马路两侧的门脸,从一块块招牌中,他看到一块上面刻着“遏天边”三字的招牌,略一思索,压根想不到出处,但他知道这肯定是吃饭的地方。
因为他看到两个人从楼梯下来,嘴里都叼着牙签,有膳食可品,却无豪华之门脸,居于闹市中取静,犹抱琵琶半遮面,这种调调十有八九是公馆。
公馆是笼统的说法,直白点就是琵琶馆,琵琶仔工作的场所,男人们消遣的地方,有饭吃,有酒喝,有牌打,有歌听,有烟抽,有7×24小时的健身房,基本上囊括了男人们喜欢的消遣方式。
对他来说,这种地方可以找到能聊到一块的人。
拾级而上,来到二楼,入眼一个对经营性场所来说略显逼仄的小间,视线的焦点先是神龛里供奉的关公,然后来到一隅的茶水座,一男一女两人正在说话,女人手里拿着一个茶则,则里的茶叶像晒干的海带又有点像梅干菜,凤凰单枞无疑。
女人左手持则,可以清晰看出手指的间隔比正常人宽,再观持着茶漏的右手,指尖部位的色泽要比其他部位深,有着厚厚的老茧,稍加推理便知这是一双常年弹拨琵琶的手。
再观女人年纪,三十略出头,徐娘半老,在琵琶仔行当已是残花败柳,早到退休颐养天年的年纪,此女妈姐无疑。
冼耀文打量的时间不过两三秒,女人已经感应到他和戚龙雀的出现,把茶叶倒进孟臣罐,放好家伙什迎了上来。
“先生,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女人的话中透着一股熟络,令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阿姨,小侄回乡省亲数月,归来又是俗事缠身,许久未曾看望令千金,今日得闲,过来坐坐。”
公馆一般分两种,一种是比较正式的组织化运营,犹如豆腐坊,琵琶仔就是豆子,先是被做成豆浆、豆腐脑,贩卖稚嫩,接着凝结成豆腐,贩卖新鲜,等梳拢之后,卤成香干,贩卖娇艳,卖得久了,香干的香气消散的差不多,就会被卖到其他作坊加工成臭豆腐或腐乳,发挥最后一点价值。
豆子们在新作坊待到无法操旧业的那天,不少也不会离开作坊,而是留下做领班、洗衣、裁缝、打杂、倒尿壶等下人的工作来维持生活。
毕竟年纪大了,已经没有适应新环境的动力,留在作坊里至少不至于人地生疏,受人欺凌,而她们在漫长的职业生涯中积累下来的经验与技巧也可以传授给新豆子,让她们少走一些冤枉路。
当然,在香干阶段,豆子有能耐存下大钱可以给自己赎身,也可以觅一良人帮自己脱离苦海。
另一种公馆就是给自己赎身的豆子,她们本着“养儿防老”的传统观念,会买一个或几个养女,经过培养,让养女替自己赚钱。
这一种不是赤裸裸的生意,而是有一股人情味在里头,通常都会约定一个期限,三年或五年,养女就可以给自己赎身,所需资费不会太多,赎起来并不吃力。
不过成为新豆子的养女通常会走老豆子的老路,因为她们基本没有其他出路,也谈不上什么退路,豆子之所以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