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蔽月,荒僻的山岗,远处一道遁光激射而至,现出一浓眉大眼男子身形,正是沈天问。
“真的是你。”张莹雪眼见其出现,情不自禁的扑入他怀中,颤声说道。
沈天问双手拥着她:“我是来带你走的。”
“走?去哪里?”
“不知道,随便去哪里都可以,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可是父亲那里?”张莹雪犹豫不决。
“我这次离开,这辈子恐怕不能再回来了。我若再露面,必然引来他们的追捕,甚至会再度连累到你和世伯,咱们远走高飞,他们没了法子,反而不会再纠缠世伯。”
“你这次是怎么逃出太玄宗掌控的?”
“有人救了我。”
“是谁。”
“我不知道,唐宁令人将我押解到花间亭,途中出现了一名穿袍戴斗的元婴修士,出手劫了元灵船,将我救下,并告诫我远走轩堂城。”
“他为什么救你。”
“我不知道,我怀疑可能是唐宁。”
“是他?怎么可能?”张莹雪不可置信道。
“押解的修士在船上和我有过一番谈话,他似乎早知晓有人要劫船,劫船救我的人是元婴初期修士,身形也和唐宁相近,因此怀疑是他。这只是个猜测,并不确定。”沈天问话音方落,远处突然出现一道遁光,朝此激射而来。
两人都是一惊,眼看那道遁光已到近前,沈天问连忙挡在了张莹雪身前。
遁光落下,现出一名身形魁梧,白发苍苍的老者,正是张维。
“父亲。”
“世伯。”
两人见是张维,心下松了一口气。
张维神色复杂的望着两人:“听翠儿说,你接过一张条文便急匆匆的出了府中,我担心是太玄宗设下的圈套,赶忙过来看看。”
“世伯,我不方便露面,是以用这种方式传话给莹雪,我这次来,是想带莹雪离开这里。”
张维沉默好一会儿:“你是怎么从太玄宗手中逃出来的?”
沈天问遂将事情来龙去脉陈述了一遍,只隐去了怀疑唐宁的那一部分,盖因他知晓张维若知道的太多,对他没有好处,之所以告知张莹雪,是想带着其双宿双飞。
“走吧!走吧!别再回来了。”张维听罢,深深的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几岁,仿若一个行将就木之人。
“父亲。”张莹雪想不到一向顽固的父亲会这么轻易答应此事,又见父亲苍老的模样,不禁热泪盈眶,双膝跪了下去。
“其实我本来也在筹划着怎么将你从太玄宗手中救出。经历此事,这几日我想了许多,之前确实是我太固执了,要是人都不在了,家族传承还有什么意义。走吧!远走高飞,别再回轩堂城了,好好对莹雪。”张维手中一翻,拿出一个储物袋递给沈天问。
“世伯。”
张维拍了拍他的肩臂,又看了张莹雪一眼,没有多言,转身化遁光而去。
……
平陵山,洞府内,顾元雅推门而入:“师傅,第一大队护卫殿弟子马龙又来了,正在外面候着呢!”
“终于来了,请他来吧!”
“哦!”顾元雅应声而去,不多时,外间脚步声响起,马龙自外而入,稽首行礼:“唐师弟。”
“马师兄来了,快请入座。”唐宁稽首还礼。
“我此次来是奉于副队之命询问沈天问的情况,到底怎么回事儿?是谁劫走了他?”马龙落座后单刀直入。
唐宁皱眉道:“很难说,可能是沈天问在外结识的朋友,也有猜测是幽冥海的人,当日我秘密抓捕张莹雪后,派人盯住了张家等待沈天问的出现。”
“不料他却主动投案自首,当时我未及多想,既然主凶已投案,便释放了张莹雪,派人押捕其前往大队。”
“哪知行至宣翠谷一带时,突然杀出一个披袍戴斗的神秘修士,二话不说,直接对押解的元灵船出手攻击,押解的护卫殿人员根本不是其敌手,纷纷逃窜。”
“我得此消息后,立刻领着本部几名弟子前往事发地勘察,然一无所获,对方劫走沈天问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好在他并没有加害本部押解人员,只是可惜走了沈天问。”
“于是我赶忙派人去大队汇报此事,一方面加紧调查,一方面盯着张家,前几日我得到消息,张莹雪已不知去向,有可能是怕我们继续对她下手,躲了起来,又或许是和沈天问一道逃之夭夭了。”
马龙沉吟道:“唐师弟,此事你怎么看?”
唐宁道:“当日沈天问来投案时,我曾审问过他,为何无缘无故要攻击赌坊和阁楼,他的回答是为了报复萧邦和章潜,原因是其弟之女得罪萧邦后,被萧邦掳走,凌虐致死。”
“若此事属实,那么他的行为则是个人恩怨行径,至于那名劫船的神秘男子,我想是其安排的后手,在他决定自首换出张莹雪之际,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此人心思缜密,城府颇深,我竟一时被他所骗,疏于防范,是我太大意了。”
“现在我已派人紧紧盯住了张家,一旦沈天问再现身,就立刻将其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