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亭,天罗阁赌坊,一名魁梧汉子自内而出,遁光腾起,行不多时,却见一人影疾速迎面而来,眨眼便到了身前,却是一名面目清秀的化神修士,男子心下慕然一惊,没等他开口,只听来人微笑说道:“阁下可是金汤道友?”
男子心下惊疑不定,硬着头皮应道:“在下正是,敢问前辈……”
话音未落,眼前突然一黑,随即失去了意识,身体软软倒了下去。
此人正是唐宁,确定了金汤身份后,他眉间光芒一闪,意识化作小剑直入对方泥丸宫,将其神识击散,随后手一挥,灵力包裹着其身形,遁光远去,很快便来到一座孤僻的山峰,山林内有一间早就准备好的屋室,陈晓凡和顾元雅正在里间等候着,察觉他到来,赶忙迎了出去。
“从现在开始,你们就在这附近守着,切勿让任何人打搅。没我的吩咐,不要擅自靠近这里。”
“是。”陈晓凡应声道,对于唐宁手中提着的魁梧汉子,他很识趣的没有多问。
顾元雅却是忍不住心中好奇:“师傅,您抓此人,又搞得这么神秘,到底要干什么啊?”
“别问了,到时候再告诉你,照我说的做。”
唐宁入了屋室内,将男子横放于身前,手中翻出一纸墨色符箓,贴在他额头上,双手平放在符箓上。
只见符箓光芒大绽,将其整个人包裹。
好一会儿,符箓光芒渐渐消失,唐宁亦收回了手掌,此符是用于探查神魂之用的,方才他一番仔细查探之下,确定此人命格与自己相符,这才放下心来。
若非命格相符,他是无法夺舍这具身躯的。
此时金汤神识被击散,已毫无意识,唐宁深呼了口气,将其身上衣服拨了个干净,又蜕下自己身上衣物,两人就这么赤身相对。
他手指在掌间一划,沾上鲜血,在其胸膛上画了一个微小的法阵,又在自己身上依葫芦画瓢般的画了个一模一样的法阵,随后双手结了一个复杂印式,手掌涌现淡淡光芒,随着时间推移,光芒越来越盛,将他全身都包裹。
他闭上双目,双手平放于男子胸膛法阵之上,光芒逐渐将两人笼罩为一体。
两人胸前划得鲜血法阵亦发生作用,仿佛血色溪流一般,向着两人周身蔓延,不到一炷香时间,两人身上都被染成了鲜红色,远看就像两个血人。
与此同时,唐宁的神识海中正在掀起一股巨大风暴,安坐于泥丸宫内元婴,似乎遭受了巨大的痛苦一般,小人儿五官扭曲,全身发紫。
外间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要将它撕裂,只见它小小的身体不断向外拉扯,就和橡皮一样。
唐宁额头上很快就浸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他身体微微颤抖着。
泥丸宫内的战斗还在持续,随着时间推移,元婴小人儿眼看越来越虚弱,身体光芒不断向外散发,凝成一团和他模样一般的虚影。
唐宁也全身颤抖的厉害,似乎随时可能会倒下去。
从深夜到日出,再到日出,直至黄昏,他终于完成了裂神化识术,一个酷似他元婴模样的淡淡虚影被分裂出来,钻入了金汤的身体内,将其原本神识全部吞噬,占据了其泥丸宫。
此刻唐宁已是面如白纸,额头上冷汗漱漱而下,连嘴唇都在打哆嗦身体摇摇欲坠。
他强撑着打开了屋室门,陈晓凡和顾元雅立刻迎了上去,一见他这幅模样,两人都是大惊不已,顾元雅面色大变,赶忙上来搀扶住了他,急的泪珠儿在眼眶中打转:“师傅,师傅,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送我们回联队。”唐宁连站都有些不稳了,虚弱的模样,似乎一个小孩都能将他刺死。
“师傅,师傅。”顾元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他这幅模样,泪珠儿涌动,声音颤抖的呼唤着。
“顾师妹,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送唐师叔回联队歇养。”陈晓凡当机立断,入了屋室内,将昏迷不醒的金汤一把抓起。
两人遁光各自携带着一人腾空而去,一路昼夜兼行,从花间亭到轩堂城,足足行了十几日才赶到。
两人来到天牛山脉的光幕外,此时的唐宁已经支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等候了好一会儿,光幕消融出一角,内里一道人影闪出,现出一名身着太玄宗服饰的男子身前,其行了一礼:“顾前辈,陈前辈,联队规章,不许随便带外人入内,不知这二人是谁?”
“你看清楚了,这是我师傅。”顾元雅怒目相对,怒声叱道。
“啊?”男子凝目看去,果见顾元雅搀扶着的正是唐宁,面色立时一变:“唐师叔祖怎么这幅模样了?”
“顾师妹,伱先带唐师叔和此人回府中,我去护卫殿登记,和他们说清楚。杜道友,这样可以吧!”
“可以,可以,没问题。快送唐师叔祖进去。”男子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唐宁,似乎犹有些不可置信这是其本人,听得陈晓凡此话,他才会过神来,赶忙应道。
顾元雅领着唐宁和金汤入了里间,陈晓凡则和男子向护卫殿而去。
“陈前辈,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唐师叔祖怎么会那般模样?莫非是受人伏击,谁这么大胆?敢在咱们的地盘上伏击他?这不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