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盘坐在屋室内正自闭目修行间,屋外敲门声传来,他起身打开房门,见外间矗立着一名乾坤商会的弟子,稽首行礼道:“唐前辈,萧大人请您过府一叙。”
“是否镜月宗派人来了?”
“是,镜月宗驻本城主事方亮先前来到里市,被萧大人请至府内。”
“走吧!”唐宁听闻此言,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方亮的到来实属意料之中,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放言查封镜月宗所属商铺,并让他来找自己。
他若不敢来,这个主事之职也不要干了,俗话说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修士亦是如此。
大多时候哪怕是心里不满,面上也是客客气气的。
更何况大家都是轩堂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那面子就更看得重了,方亮作为镜月宗驻轩堂城主事,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他个人颜面,甚至是镜月宗的颜面。
当受到外部势力人员当众挑衅的时候,他若不敢出面,而是躲起来做缩头乌龟,那可真沦为轩堂城笑柄了,甚至整个镜月宗都会因此丢失颜面。
这种事情一旦传到镜月宗高层耳中,肯定要将他罢免。
派他来当任轩堂城主事,就是让他解决镜月宗在轩堂城遇到的各种事宜,这其中当然少不了麻烦,结果真有麻烦时,他却龟缩不出,镜月宗高层又岂能容他继续在这个位置丢人现眼。
唐宁逼他现身,就是为了在这里以快刀斩乱麻之势解决争端,以免事情越拖越久,越搞越大。
宽广明亮的屋室内,萧阔与方亮分宾主而坐,正聊着什么。
唐宁自外而入,先与萧阔稽首行了一礼,随后便转向方亮:“方道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从里市到宣阳城的这条商路,本部不可能交给你们。贵部若接受我们的补偿条件,此事就便到此为止。若不接受,像昨日的事情,今后肯定还会发生,怎么抉择,悉听尊便。”
“好大的口气。”方亮拍案而起,怒目而视:“唐道友仗着太玄宗的势,就以为能在轩堂城一手遮天吗?方某偏不服你们。道友若要用强,本部接着就是,有什么手段全部使出来吧!今日方某也把话挑明了,里市到宣阳城这条商路,本部不可能让给你们。”
“贵部若要攻击我们的商船,我们也不是泥捏的,唐道友若要玩这个花样,本部奉陪到底。”
见两人剑拔弩张之势,萧阔圆场道:“两位道友请稍安勿躁,有什么事先坐下慢慢谈。”
方亮道:“萧道友都看到了,非是方某刻意闹事,而是太玄宗实在逼人太甚,先是底下弟子大闹本部商铺,伤及本部弟子。又是太玄宗驻轩堂城副主事亲自带人查封本部商铺,似此行径,是根本没有将本宗和贵商会放在眼里。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本部将不负任何责任。”
“方道友,这是本部和贵部之间的私人恩怨,伱向乾坤商会求助是没有用的。现在的东莱郡已非比当年,不会再有玄门听从你们号令,商盟一向置身事外,你觉得他们会相助贵部吗?”
萧阔道:“唐道友,贵宗和镜月宗之间的恩怨我不管,不过,你们若是在里市大打出手的话,我就不能视而不见,到时候可别怪萧某不讲情面。”
“方道友,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贵部的商船若是仍走宣阳亭的商路,我们一定会采取行动。”
方亮冷笑道:“唐道友执意要挑起贵我两部的摩擦,尽管放马过来,方某又岂是吓大的。”
唐宁淡淡道:“方道友若不愿挑起摩擦,我这里还有一个解决方案,咱们也不必走那么多弯弯绕,让底下弟子遭受无妄之灾,这本来就是贵部和本部之间的私事儿,我看就由咱们两个私下比一场,道友若胜了,宣阳亭让给你们,本部绝不再提此事。”
“在下若侥幸胜了,道友便将宣阳亭商路让出来,当然了,本部先前提的条件仍是不变,照样补偿你们,方道友可敢接受?”
“如果道友害怕的话,现在大可以离去。”
“方某何惧之有,好,我就与唐道友比这一场。”方亮没有多想,立刻应承道。
他虽然嘴上硬气,但心知肚明,如今的镜月宗早已不是当年的镜月宗,真要和太玄宗动起手来,肯定吃亏,闹得大了,对他更没好处。
唐宁既提出两人私下争斗解决争端,于公于私他都没有理由拒绝,否则必定叫人笑话。
两人修为相当,皆是化神中期修为,他又岂会惧了。
“那就请萧道友做个见证。”
“没问题。两位道友若能以此种方式解决纷争,善莫大焉。”
“方道友,请。”
三人相继起身离了殿阁,出了里市,乘坐商会战船来到一荒僻野外之所。
商会的修士已将附近方圆数百里围了起来,禁止外人出入。
“两位道友,今日以斗法了断双方分歧,目的是为了寻求和平解决之道,以避免更大的纷争,两位请老朽来当这个见证人,老朽亦十分荣幸。”萧阔开口说道。
“此次比斗点到为止,不可伤人性命,哪位道友若自觉不敌,可立刻示意,对方需停止攻击。若情况紧急,老朽亦会插手干预。”
“唐道友若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