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君以前被人当做过是谁的替代么。”
他轻飘飘反问了一句,太宰治反倒沉默了。
良久。
“人间门失格。”他的声音好轻快,随着秋千、星子跳跃,“太宰治三个字哪有人间门失格重要,无效化异能力哦。双黑之一,也总是比我个人来的好些。”
说起来,十四岁那年,他本以为森鸥外捡走他养着,多少是看中了他这个人本身。
太宰治最引以为傲的也就是自己的头脑和与生俱来对人心的把握,可是当他暴露异能力时,男人眼中无法藏住的惊喜和欲望是如此明显,好像他整个人都没有那一点用处来的重要。
“反正我获得的够多啦。”太宰治跳下秋千,违心不违心的话在唇间门都是一样的流畅,“很晚了,我该离开了。”
“好啊。”西宫月昳也跳下秋千。他估摸着家里应该已经被打扫得差不多了,他可以坐收战果,“很晚了,注意安全,一路平安。”
黑暗中,他三两步跳上石子路,没一会儿就已经站在门口,一盏暖黄的壁灯亮着,晕染了他一半的脸。
“提前晚安。”
西宫月昳浅浅地笑了一下,推门进去了。
只有太宰治站在夜风里,在还没来得及安装路灯的草坪上,愣愣地站了一会儿。
其实他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没有称得上家的地方,森鸥外已经不能算作监护人,Mafia也无法成为一种温暖的归属。
这件事从未如此让他惆怅。
但是。
一个月以后就可以来热热闹闹地玩一场了,到时候他一定会抓准机会把生日蛋糕糊在西宫月昳脸上。
一定要看见他破防的样子。
太宰治又想。
可是这个人过完夏天之后就要去东京念高中了,虽然现在和他们走得很近,可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对方大概会有一个平稳安然、可能有点小幸福、对这人来说是大幸福的一生。
就像两条线,在这个夏天轻轻地交集了。
此后就见不到了吧,又或许在假期可以看见一只活蹦乱跳的西宫月昳回来度假。
如果不曾有这样一个夏天,会不会之后就不用承受那样浅淡难捱的失落?
太宰治慢悠悠走到路上,脚尖踹飞了一颗石子,尖锐的小石头撞着路边的消防栓,发出“叮”的一声。
完蛋。
太宰治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患得患失。
他好像听见回旋镖砸中自己的声音了。
……
家里的卧室只有三间门,人却有五个,宫野志保是唯一的女孩,她和白猫单独住一间门再合适不过。
那么剩下四人就有得商量了——其实是琴酒、西宫月昳的分裂再生x3。
“我们可以睡一起。”青木伶发出了全都要的宣言,“一个房间门。”
“床不够大。”
“琴酒,你去哪儿?”西宫鹤影很努力让自己不要笑出声,并及时戳穿了琴酒想要跑路的心思,“总不会是想要出去住酒店吧。”
“黑泽……”小白兔顿时蹦跶过去抓人,嗷呜嗷呜,“住酒店太浪费了,不如就你和我……”
青木伶的手指异常灵活,如蛇一般很轻松就能缠住一个人,看人的眼神又像是全心全意依赖过去的那样,缠绵婉娈,深深似海,琴酒每次对上这样的眼神就要移开。
他不看。
他冷酷得很,坚定得很。
“鹤影的衣服你勉强能穿。”差不多被抓到卧室的时候也很冷酷,很坚定,梗着脖子不想被脱衣服,“但是白色果然太奇怪了。”
“黑泽,黑泽阵,阵君。”青木伶坐在床边,两条腿并拢,连脚尖都很放松地垂着,“你为什么不抬头呢。”
“Boss,我可以睡沙发。”
西宫月昳脑海中小而精的装修,指主卧次卧都配了起居室,主卧甚至添加了一个小小客厅,有沙发书架,电视冰箱。
“睡前就别boss东boss西了,叫青木或者伶都可以。”其实吸了一天人类的他不是那么渴望接触了,但是架不住内心就是想逗逗琴酒。
哎呀,谁让这个屋子里只剩下琴酒可以欺负了。
他把指尖都搭到一块儿,盘在床上的模样毫无危险,看多了甚至会生出一种错觉:这人莫非是靠脸爬上Boss的位置的?
可是琴酒知道,他和青木伶一挑一,死的还不知道是谁。人总是慕强的,尤其是在不强就无法活下去的地狱里,只有活下来的才能被记住。
“或者你不想叫这几个名字。”青木伶已经开始把被子展开,自己从一角溜进去,“可以叫我——试验体2048。现在知道这个的也不多了。”
琴酒的思绪也飘远了一点。在很久很久以前,青木伶还是2048的时候,他远远的看过一眼那群实验体。说实话,那时候他并不觉得亚麻色的头发很特别,毕竟在他眼里人只有活着和死了的区别。
那一眼能被反复想起,只是因为现在的Boss很喜欢把亚麻色的头发养长。
乖巧,懵懂,这在组织里是死亡的标签,只能成为笼中的小白鼠。
直到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