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跑去。
巷子的路歪七扭八,时不时还有一个大坑,市政从来不在这种穷人住的地方多费笔墨,于度一踩一个泥坑,溅得满裤子都是水。居民楼外还晾晒着被子和衣服——他们为了省电,连烘干机都舍不得用,抱举在怀中的冲锋|枪被一楼外面支出来的竿子绊歪了不知道多少次,追了有大概十几分钟,终于连她的一片衣角都看不见了。
“操!”于度气得举枪冲衣杆来了一梭子弹,被子从衣杆上缓缓滑落,最后在地面垒成了一坨小山,被被子遮挡住的居民楼墙面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于度看了那面墙几秒。
窗户。
那个女人应该是从窗户离开的。
她从房间的窗户跳下来,折回来对他们开枪。
可她只开了一枪,开完枪,她就跑了。
她不敢正面对上,所以她要逃。
她为什么不直接逃走?为什么要对他们开枪?
直接逃走,他们根本就不会发现她。
开完枪,她又要逃,甚至没有回击。
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她开枪之后,他们做了什么?追她过来。
她住在这里,熟悉地形,他们被她绕晕了。她人不见了。
“操!”于度伸拳猛砸了一下墙面。
上当了。
“回去!”他打开终端定位系统,重新标注地图上原本的目标点,“她房间里还有两个小孩。她去接人了。”!
有人踢了一脚。
大门里面仿佛又套了一个小门,小门的门板就这样毫无气力地砸在了地上。
有风从屋外传来。
屋内没有任何的动静。
于度伸腿正要往门里走,迈出前脚的一刹那,他顿了一下,紧接着收回了脚。
听说这个人是狠角色。
上面特别交代,直接击毙,不留活口。
她在改造营徒手杀了白鲨。
黄毛传回来的消息,屋子里面还有两个小孩,他上门敲过门,小孩隔着门问他话,但是没有开门。
但这也能证明一点。
这个女人白天不在家。
他们需要晚上上门。
他们上楼的时候,屋子的灯还是亮着的。
但是现在房间黑了。
于度侧过身,贴在门外的墙上,朝后面的人招了招手,他们训练有素,一个眼神就知道是进是退,人立刻跟上,从被切割出来的小门探了个头进去。
变故陡生。
“啊!”
一股劲风袭来,不是楼间的风,也不是屋子的过堂风,是一阵很短暂,很小的风,风中有一点香味,廉价的洗发水的味道。
于度感觉脸上一热。
他的眼睛溅到了什么东西,他伸手摸上眼睫。
鲜红色的。热热的。
血。
刚进去那个人的血,他只喊了这样一声,就缓缓地从后砸到在地。
“咚”!
喉咙上一个又细又深的伤口,血像开了闸的水管一样,止不住地往外喷涌。他还在咳嗽——
“咳、咳……”
接着就没了声。
手垂在地上。
他的武器不见了,一把手|枪。
操!
“退后!”于度大喊!
“砰!”子弹从门□□了出来。
夜色漆黑,楼道的灯光非常微弱,里面看得清外面,外面看不清楚里面,先进去的倒霉蛋倒下之后,他只能看见一个迅捷的背影,黑夜之中穿梭,下一秒就没了踪迹。
“啊!”一声痛呼。
于度转过头,队伍最后的那个人被击中了小腿,一只腿跪在地上。
章驰掂了掂手|枪,满弹的,只发了一枪,她边往屋子里面跑边拆开弹夹,取出五发子弹,从衣柜最里面翻出来路雨藏着的另一把手|枪,将弹夹拆下,一颗一颗把手中的子弹装进去。
路雨瑟缩在角落,看见章驰朝他走来,手|枪在她手中绕了一个弯,好像蝴蝶在跳舞,轻轻落在了他的掌心。
“拿好。”她说,“遇见人,瞄准心脏。”
她关上了衣柜。
路雨握紧手|枪,眼前一片漆黑,若拉拉着他的衣角,拉得很紧,他感觉自己都要倾
斜了过去。
哥哥……声音很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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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只手握住枪,一只手捂住了若拉的嘴。
“嘘。”
夜风很大。
章驰从窗户跳下来的瞬间,感觉脸像被什么东西割了一样。但那只是风。晚上的岛风。因为太冷了,所以就像刀子一样,冰冰的。
她的身手很利落,这副身体非常好用,坠地的时候,她从地上滚了一下缓冲,再站起来,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她没有往巷子外面走。她走回了楼道。
居民楼的楼梯是暴露在外的,冰冷的灰色金属架,上面锈迹斑斑。从一楼往上,可以清楚地看见所有楼道的动静。
这里的楼很有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