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犯的事应该不小。”
“我跨区,他直接跨国了。不止行业禁入那么简单。”
章驰“嗯”了一声,问:“还有别的吗?”
“别的?”谈鸿皱着眉头,像是在思考,“没了吧……没什么奇怪的,他也不爱说话,不赌钱,不抽烟,偶尔会去酒吧喝酒,但他不酗酒,很节制。人很瘦,身体好像不太好。”
章驰:“他有朋友吗?亲人,伴侣。”
谈鸿:“没听说过。他独来独往的,没有长期的固定伴侣,反正我没见过,亲人也一个没有,父母,子女,他没说过,我估计是没有的。有的话,那他也藏得挺好,对面那些医生护士,天天传八卦,都没聊过他那些事。”
章驰垂下眼睛。
谈鸿等了两分钟,这安静的氛围将时间拉长,他有点受不了这样的安静,于是开口继续刚才的话,加了一个限定词:“反正在白银共和国,没听说过他有什么亲近的人。”
章驰抬起头:“嗯。”
“谢谢你的配合。”
谈鸿:“哦,不客气。”
突然之间,谈鸿觉得眼前的人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也许他刚才所有的害怕并非来自于这个人本身。
而是她出现的方式。
无声无息地,追到了背后。
跟鬼似的。
“你还来上班的吧?”谈鸿说。
章驰:“当然。”
顿了顿,章驰又说:“我是帝国来的。”
谈鸿:“嗯。”
他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欢迎你来这里工作?”
说完,谈鸿觉得自己在扯淡。
无论是作为工作地点的北区,还是工作这件事,都没什么可欢迎的。
同时,他突然之间明白了什么。
一个帝国的人跑来白银共和国,改头换面,也许跟谭霖胜一样,犯了事,找个地方重新开始。
所以她愿意应聘小助理。
她也许想要重新做人。
所以肯定不会违法乱纪。
这就是她态度这么好的原因。
她不想在这里惹麻烦。
她要当个老实人。
章驰:“不懂的地方,还请谈医生多多指教。”
谈鸿满口答应。
“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一般来讲,这种话都是“我送你出去”的开场白。作为“你怎么还不走”的委婉表达。
章驰:“哦,有。我——”
话没说完,戛然而止。
她的脸色突然警惕。
谈鸿正奇怪着,接着听到门外很远的地方,传来了脚步声——他刚才进来得匆忙,只管推门,不管关门,这里所有的门都朝后打开。声音没有任何阻碍地传了过来。
很轻,但越来越重。
过了两秒,还有人开始喊话:“谈老板。”
谈鸿回了一句:“别进来!”
他拉着章驰出了门,将储藏室的门迅速锁紧。匆匆忙忙走到第二间小屋的时候,刚好跟来的人撞上。
那人一头金发,柔软飘逸,两耳是巨大的鱼鳍,灯光下面闪动得波光粼粼。
他的目光先落在谈鸿身上,接着到他背后的那个人,眼睛微微睁大,表情很是讶异。
“咦,这么巧。”!
谈鸿咳了一声:“我喜欢站着,今天坐一天了,我屁股都坐麻了。”
他说着,还煞有其事地揉了揉屁股。
章驰:“……”
最后谁都没坐下。
章驰不太想要仰头跟谈鸿的交流——坐在椅子上的高度不够。她有预感接下来的对话不会很短。
“随便吧,你不累的话,站着也行。”章驰拉回来原本的话题,“谈谈谭霖胜吧。”
谈鸿:“你想谈什么?”
章驰:“你对他的了解。”
“真的,假的,听来的,”章驰说,“都跟我说说。”
谈鸿单手捏着下巴,一副沉思的模样。
“等我捋一捋,”
一分钟,他开口了:“我来这里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对面开店了。我这间诊所本来是另外一个医生的店,他得罪了人,做不下去了,把店盘给了我。”
“他们诊所一共有二个医生,哦,谭霖胜是个男的。”
他说话很符合回忆的特性,一节一节的,不知道脑子里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一个关键信息,打断之前正在组织的思路。
是个男的这句话好像在别的地方很无足轻重——包括自然界,除了雄,就是雌,性别不是什么特别需要的点。
因为跟你一样性别的人是全部种族人口二分之一的概率。
但北区可以有的性别太多了。
手术可以做的就是六种。
还不包括心理认同。
也许一个男的无性人认为自己是女性,加上认同,性向,这集合没完没了了。
“他很传统,他认为世界上就应该只有男和女两种性别,上了年纪的人,我估计他至少有四十几l岁了。”
章驰打断道:“有照片吗?”
谈鸿摇头:“没有。”
顿了顿,他补充道:“在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