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除了自己亲眼看到的,还有秦墨染口述的内容。
写完拿起,边吹边看,见无遗漏,他满意折起,塞入怀中。
怀中鼓鼓接过,顺手塞入自己的小储物袋里,再探出小手,大拇指压食指上,比了个心。
“咱鼓鼓真可爱!”
沈青云大喜,正要回个心……
鼓鼓的大拇指和食指,就开始搓动。
沈青云脸色一变:“小小年纪,要什么钱,没有!”
鼓鼓气鼓了,腾身飞出,直扑沈青云床头的木箱子。
“诶诶诶,我给我给,那些是花在刀刃上的,不适合买东西啊……”
一夜无话。
睡得香甜。
待天微亮。
沈青云打了半个哈欠。
见双腿压着的箱子没有异常,接着打完剩下的哈欠,起身。
“平头就是好,往后撸两把完事儿……”
沈青云撸了两把,赶走睡意,心中想的,却是昨日的曲率陛下。
“也不知陛下,顺着我给的梯子走下来没。”
这要是不下来,今日朝会过后,群臣出宫,怕是要嗨皮起来啊……
“好在我还没资格上朝……”
微微一顿。
好在我全家都没资格上朝!
侥天之幸!
请安出门。
迎面又碰上出门遛娃的黄柳氏。
见黄柳氏不扯那没有食用价值的玩意儿了,沈青云笑着打了招呼。
“青云青云,婶儿问伱个事儿……”
这是一大早等我呢?
“婶儿但说无妨。”
黄柳氏神情有些惊惶,将沈青云带到角落,低声问道:“听说此番出征的将士,死伤颇大?”
沈青云想了想,没回,问道:“婶儿,文喜哥和文乐兄弟,如今何在?”
“还在营中操练。”
“婶儿是什么意思?”
“我……”
见沈青云明白自己的意思,黄柳氏表情复杂,又感激又犹豫又似松了口气。
“为国出征,婶儿没意见,但……青云你也看到了,擎天这娃……”
噗!
沈青云边抹嘴边惊道:“谁给取的这名儿?”
“赵神医啊,”黄柳氏悻悻道,“比文喜文乐霸气多了。”
那可不!
您也不打听打听,赵前辈爷孙三代是何大名!
“婶儿,青云明白你的意思了,”沈青云忙道,“俩兄弟还在操练,至于日后……出征的将士,也不一定全部都要作战……”
黄柳氏大喜:“青云,婶儿谢……”
“休听那婆娘胡说八道!”
回头一瞧,正是黄西臣。
“老爷,我……”
“你回去!”黄西臣骂道,“妇人之见,丢黄家的脸!”
沈青云忙道:“伯父,婶儿不是这个意思,您消消气儿,婶儿,咱回聊啊……”
“走,”黄西臣拉着沈青云就走,“青云还没过早吧,我请!”
小店。
排了一刻钟的队,沈青云就听了一刻钟的四战消息。
群情大多兴奋。
更有人哭嚎问天,向天谴之殇的在天之灵宣告捷报。
“他们只看到大捷,战死的秦武将士……”黄西臣说了半截叹气,顿了顿凑近耳语,“冯留守,父子战亡?”
沈青云轻轻点头。
“哎,”黄西臣眼圈儿微红,“冯家算完了。”
想到被问道子批命的那个年轻人,沈青云问道:“冯指挥使,似有一子?”
“撑不起冯家的,”黄西臣摇摇头,轻轻道,“出征前日,冯玉便辞了百骑营的职,改去学堂当教习了。”
沈青云惊道:“冯指挥使的主意?”
黄西臣欲言又止,良久耳语道:“听说哈,是禁武司通政的意思。”
沈青云表情无异,心中复杂。
辞去军职当教习,这是活命之恩。
让冯玉辞去军职当教习,这是告诉冯玉,你爷爷父亲……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该说大人仁慈,还是大人无情。
“不知冯玉公子,于何处学堂教授?”
“好像是庆余坊,”黄西臣叹了口气,“不说他了,青云,我家婆娘的话你莫当真。”
沈青云笑道:“青云能理解,换成家母,也一样的。”
“你也算是刀口舔血啊,”黄西臣苦笑打量沈青云,“想想你小时候,我是真想不到你能过上这种日子。”
“伯父,小孩子终归会长大……”
“这话说得对,”黄西臣骂道,“文喜文乐都有后了,还操心什么死活!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青云,但凡你能使劲儿,就把俩兄弟送到最危险的地方去!我宁肯看着他们死得壮烈,也不想他们庸碌一生……”
这话反对不行,点头也不行。
沈青云只是说了几句理解的话,至于表态……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摸摸鼻子,“像我爹,就不担心我前程……”
青云呐,莫非没人告诉你,你和你爹,都有个首富外公兜底的吗?
黄西臣双唇蠕动,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