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结局的预示
穴里的恶臭,他的嘴唇触碰到了腐烂的肉。蛆虫在按着他嘴上的手腕上蠕动着,蠕动着落在他的胸膛上。
“大人,不要怕。谁都不能拥有你,我来保护你了。”
熟悉的声音在马鲁斯耳边响起,一股冰冷的气息,带着腐肉的恶臭,湿漉漉地喷在他的脸颊上。
马鲁斯在露娜拉的怀抱中挣扎着,蠕动着,但露娜拉死去的四肢把他禁锢在了钢铁一般的怀抱里。他现在什么都闻不到了,除了肉质腐烂的臭味和坟墓泥土的苦腥味。他试图尖叫,想要喊出扎坎的名字。他宁可将自己的灵魂献给扎坎的饥饿,也不愿在露娜拉肮脏的怀抱中多逗留片刻!
但露娜拉冰凉的手紧紧地捂住了马鲁斯的嘴,他无法从露娜拉腐烂皮肤上渗出的恶臭中吸到足够的空气。
“我会保护你的安全,除了我,没有人会伤害你,大人!”
冰冷且黏糊糊的舌头在马鲁斯的颈侧轻轻地划过,露娜拉说的同时,呼吸的气流紧贴着他的喉咙。
下一秒,露娜拉的牙齿狠狠地咬进了马鲁斯的皮肤。
(这段可不是水字数(就是!),这种梦是一种恐惧和逃避的具现,更是一种折磨,代表着杜鲁奇的痛苦和折磨,同时也是命运与结局的预示。)
“嘿,你在干什么!”尤里安莫名其妙地看着在睡梦中发狂的马鲁斯,他突然上前一步拉住了即将从城墙上摔落的马鲁斯。
已经清醒过来的马鲁斯看着脚下即将踩空的城墙边缘,又回头望着拉住他的尤里安。
尤里安有些惊愕地看着马鲁斯的脸,那是一张他几乎认不出来的脸,马鲁斯的脸比之前他记忆中的还要憔悴,灰色的皮肤紧绷在肌肉和细小的白色疤痕上,鼻子、耳朵和眼角流淌着脓液,形成了一个痛苦和仇恨的狂热面具。
“敌人的第三次进攻马上要来了。”尤里安用力把马鲁斯拽了回来后直接把手松开了,有些戒备地看着憔悴的马鲁斯。他能感受到马鲁斯身上的那种痛苦,因为他也有那种痛苦,他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了关于战斗的事情。
马雷基斯在宣布马鲁斯为冠军后,没有给他发布任何命令。没有军队可以指挥,甚至连自己的扈从都没有,就好像他在即将到来的进攻匆忙和混乱中被遗忘到了一边。他搞不懂刚才为什么会做那个梦,他更搞不懂自己在逃避什么。
城墙上的杜鲁奇们将手臂穿过此时略有些破碎的盾牌,有几名杜鲁奇的盾牌上还有着深嵌其中无法拔出的飞斧,他们拿着武器,在沾染干涸血泊的城垛后站立着,休息着并注视着即将再次进攻的混沌浪潮。
但更多的杜鲁奇士兵都用怨恨和敌意的目光看马鲁斯,他们或多或少的听到了马鲁斯的事迹。有的则盯着尤里安,似乎在质疑尤里安为什么刚才要拉住马鲁斯,为什么不任其摔落。
戈隆德的士兵们听说了马鲁斯之前的灾难性战斗,并指责他失去了他们的伙伴和他们的恐惧领主。但这还不算最坏的,因为这段城墙上并没有多少戈隆德的士兵。
来自纳迦隆德和卡隆德·卡尔的士兵们知道马鲁斯的故事,他们都认为马鲁斯是最黑暗的恶棍,他们不在乎马鲁斯这种人渣是巫王的冠军与否,如果不是尤里安在的话,他们都可能在攻击中从背后刺伤马鲁斯或将从城墙上扔下去。
尤里安感受到了周围的恶意目光,但他不在乎,他耸了耸肩恶狠狠地瞪了回去,耸肩这个东西还是他从来看不上的哥哥多里安身上学的,而多里安则是从达克乌斯身上学的。
“达克乌斯!”尤里安想到这里不禁摸了摸脸上的伤疤。
这时城垛上的收割者弩炮开火了,还在混乱思绪中的马鲁斯能听到被弩箭命中垂死者的尖叫声。
大量的北佬倒毙在弩箭的射击下,但更多脚步敏捷的北佬扛着盾牌举起了地上的梯子,许多北佬的口中衔着一把飞斧。
城墙底部更多等待爬上梯子的北佬向杜鲁奇士兵投掷飞斧,但杜鲁奇士兵几乎没有理会这种攻击,毕竟他们可不会傻到把头探出去给北佬当靶子,而是继续用连弩射击或是从城墙上丢下滚石。
“用弩箭封锁住,别让他们上来!”莱希基尔的声音响彻这段城墙。
城墙上的杜鲁奇士兵看来莱希基尔的指挥很多余,他们现在已经很熟悉北佬进攻的程序了,他们连弩发射的弩箭和附近堡垒的射击缝中射出的弩炮向努力攀登城墙北佬的队伍交叉倾泻着。
而北佬则无所畏惧地冲进了由黑色弩箭形成的风暴中,有的即使身上插满了弩箭仍继续攀爬。尽管他们遭受了可怕的损失,但他们根本不怕死,他们慢慢地地靠近了城垛。
尤里安举起长剑怒吼一声冲上前去迎击第一个越过城垛的敌人,剑刃直接划破了北佬的脖子,北佬口中衔着的飞斧掉落下来,临死前表情惊愕地看着他。他没理会敌人的目光,在他看来这不是纳迦隆德的贵族决斗,或优雅的剑术比试,这就是场纯粹的屠杀,尽可能快速有效地杀人。只要不让北佬在城垛上站稳脚跟,他认为自己几乎可以随意屠杀迎面而来的敌人。
突然,一个被投掷出来的飞斧在空气中嗡嗡作响,当正要接近尤里安的脑袋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