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院子里,王美兰、杨玉凤、李宝玉,还有李宝玉的婶子阚艳,四个人忙得热火朝天。
“呦,我儿子回来了。”王美兰从金小梅手中接过三角兜子的同时,看到了拎着酒桶跟着后面的赵军。
“妈!”赵军叫了王美兰一声,又跟其他人打了招呼,然后环视院中,笑着问道:“有啥我能帮忙的?”
“兄弟!”这时,杨玉凤喊赵军,指着放在墙角的两个暖瓶,说道:“那暖瓶里都放茶叶了,你给那边送去吧。”
“行!”赵军一口应下,到墙角一手拎起一个暖瓶,就要往外走。
杨玉凤说的那边,就是李宝玉的新房。这大热的天,水肯定得供上。
“军呐!”金小梅叫住赵军,从三角兜子掏出一条花团烟,将其拆封,拿出两盒塞进赵军兜里,叮嘱道:“你去了,给他们分分。”
赵军点头一笑,拎着暖水瓶出了李家,一路来在李宝玉的新家。
刚到院墙外,赵军就听里面传出了李如海洪亮的声音。
“两个花甲老人,今日一死、一伤,我永安屯险象环生,此起彼伏!预知后事如何,请诸位拭目以待!”
赵军:“”
走到院门口,赵军看着那在人群中侃侃而谈的李如海,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感觉。
也难为这孩子了,从刚才和赵军、金小梅分开,这还不到十分钟呢。
他往这边来,路上也得走个三、五分钟,可就这么一会儿,这小子就已然换了一套说词。
赵军站在院门口,愣了有三秒钟,不禁赞叹一句,道:“我永安屯咋出的这么些人才呢!”
“兄弟!”这时,张援民看见了赵军,离了人群向赵军走来。
在帮赵军家盖完房、收拾完院子以后,张援民又来帮李宝玉的忙。
“下班这么早呢?”张援民从赵军手里接过暖水瓶,而此时他的脸色有些发白。
这是被吓的。
自从上次被黑瞎子收拾了一顿以后,张援民就打心眼里对这种生物产生了畏惧,一改当初的智计百出、跃跃欲试,现在听谁提起黑熊,都能给他吓个够呛。
刚才听李如海说,江华被黑熊咬死了,张援民想起自己数次作死的经历,后背不禁直冒冷汗。
赵军跟众人打了招呼,然后就被王大龙拉到了一边。
这王大龙和张援民一样,也是在帮赵军家盖完房子以后,又来帮李宝玉忙活的。
只听他对赵军说道:“小军,你也听说了吧?江老鬼下炸子崩黑瞎子,让黑瞎子给踢蹬了。”
赵军闻言一笑,指了下在那边大口喝水的李如海,道:“有他在,你猜我听说没有?”
王大龙回身看了李如海,也笑了,然后继续和赵军说:“那黑瞎子肯定是重伤,估计没多大尿性了,咱们领狗去追啊!”
“你可别的!”听王大龙之言,赵军紧忙拦道:“那咬死过人的黑瞎子,能一般么?而且这时候青草没髁的,也不是打狗围的时候啊!”
赵军这话说的没错。
这季节,山里有的地方,草都长到一米来高,甚至比人还高。
又有大树枝叶茂盛,遮挡视线。那黑熊往哪儿一藏,人根本看不见。
就算是有猎狗,狗和熊在草丛中厮杀,人在离战场七、八米的地方,视线都会受阻,可能都看不清楚。
看不清楚,就打不了枪。再往前,人还容易有危险。
听赵军此言,王大龙点了点头,就没再说什么。然后,赵军就跟着众人一起,收拾李宝玉的院子。
等把所有零活都忙活完,才刚过五点,众人一起往李家走去。
到了李家,李宝玉给大家伙打水洗脸、洗手,然后众人落座,抽烟、喝茶唠嗑。
没过多久,林祥顺开车带着李大勇、赵有财回来,然后李家开席,三桌酒菜,大家开怀畅饮。
待酒宴散去,李大勇、赵有财都喝多了,赵军和王美兰帮着金小梅母子三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院子,然后便回家睡下。
第二天早晨,赵军起来吃过早饭,背上挎兜出门,往林祥顺家走去。到那儿可以蹭林祥顺的车,一起去林场上班。
可他刚出家门,就见不远处的大柳树后,伸出一只小手,冲他招道:“赵军!”
赵军向那柳树走去,笑着问道:“你咋来了?找我有事啊?”
柳树后,马玲点了点头,道:“嗯呐,有点事。”说完,马玲迟疑了一下,才继续问道:“你上班着急不?”
“不着急,你有啥事,你说吧。”赵军和颜悦色地应了一句,然后想起朱大山来,便问马玲道:“对了,你舅爷咋样了?”
“还在镇里医院呢,听说是脱离危险了。”马玲道:“刚才国叔来我家了。”
马玲口中的国叔,就是朱大山的儿子朱爱国。
“啊?”赵军有些不解,那朱大山就算是脱离了危险,可作为他儿子的朱爱国,此时也应该在病床前照顾啊,这咋跑回家来了呢。
马玲道:“昨天晚上老江头他侄儿,找到镇里去了,说是让我国叔想办法,得给那黑瞎子打死,给他叔报仇。”
赵军一听就知道是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