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王美兰撂在地上。
“嫂子。”王富叮嘱王美兰说:“这箱子、瓶子,你都留着,这玩意都顶钱呐。我不多收你钱,但这些你得给我退回来。”
“我知道啊!”王美兰笑着往自家院里一比划,道:“我家仓房好几箱汽水瓶子呢,要不都顶给你得了。”
王富:“……”
见王富不说话,杨玉凤在旁问道:“王大哥,你要不要啊?你要,我们就给你搬去。”
王富连连摆手,苦笑道:“先别搬了,我哪天问问的。”
跟杨玉凤说完这句,王富转向王美兰,道:“嫂子你是真厉害啊,啥都吃过、啥都喝过。”
“啤酒我没喝过。”王美兰道:“我爹活着前儿,跟我说过一嘴。”
“哎幼!”听王美兰提起老父亲,王富称赞道:“那我老王大爷还说啥了?我们姓王这一家子,顶数他牛啊!”
“那是!”王美兰得意的一笑,问王富道:“兄弟你总到山下进货,山下他们卖香蕉吗?”
“啥?”王富一愣,问道:“啥是香蕉啊?”
王美兰澹澹一笑,道:“吃的,水果。41年、42年,我老爹搁山下开鲜货店,那摆水果的大床子……”
说到此处,王美兰一手点在脚前,然后往南边一划,道:“那从这儿,都能摆到那边儿,就那西瓜,都搁蒲草编的小圈,一个个西瓜都坐那上边。还有编的那种小篮,里头装的水果礼盒。”
王美兰一席话,把王富、金小梅和杨玉凤听得目瞪口呆。就如王美兰说的,他王富总下山进货,也没见过这个呀?
“知道啥叫礼盒吗?”王美兰甩出一个问题,但见三人都是一脸懵逼,王美兰又道:“就用蒲草编的小篮,里面装各式各样的水果,外头包一层花纸。”
说这话的时候,王美兰双手虚掐成一个小圈,边比划边说:“花纸画着水果,篮里头有啥水果,那顶上就画啥。”
三人听得目瞪口呆,杨玉凤在旁边弱弱地问道:“老婶儿,蒲草是不是就是毛拉子呀?”
“对,就是那玩意。”王美兰道:“但咱们这边儿的吧,不知道咋的,编不了那小筐。那小筐啊,都是从南方跟水果直接过来的。”
“嫂子。”这时王富小声说道:“鲜货店卖水果,我不知道。但我听爹和我二叔说,以前他们还给我老王大爷家帮过工呢?”
“是吗?”王美兰有些诧异地道:“那我没听说。”
“那几年也不敢说呀。”王富笑道:“我爹说,那几年他们下山投奔我老王大爷,赶上夏天搁棚子里,就帮我老王大爷搅冰糕。你说我也不知道啥叫冰糕,就听我爸说可好吃了。”
“冰糕!”王美兰闻言也是眼前一亮,她生的晚,王大巴掌在山下做买卖那几年,王美兰还没降生呢,也可以说是没赶上好时候。
但没吃过,她听过,只问王富说:“兄弟,那你家我王叔说没说冰糕咋做的呀?”
“那没说。”王富摇头,比划道:“我爹就说,那么大个木桶,里头是个铁桶,这木桶、铁桶当间都是冰。当时我还问我爹,那夏天咋有的冰啊?我爹说他也不知道,他就跟着搅了。”
“是啊,那前儿夏天上哪儿整的冰啊。”王美兰皱眉说:“现在还行,快要下雪了。咱要会,咱也能搅冰糕吃。”
王富闻言呵呵一笑,大冬天吃冰糕,这得啥人能干得出来呀?
但转念一想,人家王美兰家,就有这条件。同样是人,人家生就生在富贵人家。后来家道中落,嫁给个厨子也没缺吃的。现在更了不得了,人家儿子厉害,王美兰又牛了!
人家天天研究咋吃冰糕,自己还是研究咋把剩这些汽水、啤酒卖出去吧。
怀着这样的想法,王富赶着牛车回家了。他到家以后,招呼媳妇杨雪出来卸货。
等卸完货,杨雪就问王富咋数对不上呢。从家走之前,不说一样十箱吗?
当听王富说,那一箱汽水、两箱啤酒被王美兰买走后,杨雪笑道:“这赵嫂子还有心思喝酒呢,她家后院都着火了。”
“你可别瞎说!”王富忙拦杨雪,道:“我刚搁她家回来,哪着火呀?”
“你……”杨雪被王富问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
而此时的王美兰,正带着金小梅、杨玉凤收拾羊圈呢,明天这地方就改成驴圈了。
“嫂子!”金小梅推着食槽旁的木桩,对王美兰道:“你取锤子,把这杖子钉两下,我看松了呢。”
王美兰答应一声,快步去了前院,不大一会儿,她倒提着大锤回来了。
“唉呀妈呀。”杨玉凤见状,不禁笑道:“老婶儿,你咋拿那么大锤子。”
王美兰闻言一笑,双手将那八磅的大锤举在自己身体右侧,紧接着一锤捶在椴木板子上。
这一锤过去,那松动的钉子瞬间没入木桩里,带着木板紧紧贴在木桩上。
这一锤没毛病,但动静却引来了三只羊的注视。
这三只羊早晨吃完料,正在圈里悠闲地倒嚼呢。没成想,让王美兰她们仨愣给拽出来了。
此时见王美兰抡锤,好像是要砸自己吃食的槽子,那脾气不好的大母